待枫林的人离开，会议室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。
“陈总，没什么事的话，我就先……”高层准备离开。
陈西也偏头点了根烟，恍若未闻。
见状，对方立刻噤声，不敢轻举妄动。
男人手里的烟快要燃尽，“刚才故意的？”
“……”
对面脸色一变，“不是，我忘了林董先前有个太太。”
这解释过于苍白。
闻声，陈西也抬眸，黑漆漆的瞳孔仿佛能洞悉一切。
对方唇瓣蠕动了一下，默认了。
万东和他是多年的兄弟，所以他这次是故意想让林柠难堪。
陈西也手指一抬，抖落烟灰：“滚。”
等人走后，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祁嵊的电话，犹豫片刻还是拨了出去。
从京华大楼出来，秘书突然叫住林柠。
后面的团队也被迫驻足，“小林总？”
林柠转身，“嗯？”
秘书一只手捂住听筒，一边小声问：“陈总秘书问您晚上方便吗，陈总想请您吃个晚饭。”
林柠毫不留情的转身上车，冷冷丢下两个字：“没空。”
“……”
另一边，陈西也还在和祁嵊聊刚才的事，秘书从外面进来，面露难色。
他抬了抬下巴，示意对方有事就说。
“小林总那边说晚上没空。”
陈西也挑了下眉，“明天呢？”
秘书攥紧手机，小声回：“小林总说，只要是您找她，无论是哪一天，她都没时间。”
说完，秘书垂下头，完全不敢看陈西也的脸色。
谁知陈西也听完根本没生气，还笑了声，“知道了，出去吧。”
等人走后，陈西也才继续对电话那边的人说：“你这个女朋友，变脸速度比你还快。”
签约前，想尽办法和他吃饭。签约后，角色调转，一个好脸色都没他。
陈西也也没奢望祁嵊能安慰自己两句，但也没想到那边听完冷声回了他一句：“活该。”
“得。”陈西也笑得肩膀颤了颤，“我活该，我真是欠你们这对小情侣的。”
“你应该庆幸，她刚才没掀桌子都已经是给你面子。”
陈西也眼底情绪不明，“看样子，你们是玩真的。”
他靠在椅子上，语气玩味：“让我猜猜看，你们当年是怎么分的。”
上次在餐厅，他们两个的小把戏他全看在眼里。祁嵊也知道瞒不过他，所以年前又找过他，聊过这个问题。
听到他们当年在一起，又分开过时，他惊讶的问起缘由。
祁嵊没说。
不过看祁嵊那个样子，他猜到应该是林柠提的分手。
祁嵊当时也没否认。
“你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，应该不知道彼此是谁吧。”
那边的人没出声，安静的仿佛电话早已挂断。陈西也勾唇，“我猜对了。”
果然。
这俩人如果当年知道彼此的身份，应该不会在一起。
原因很简单，他们两个都是很清醒理智的人。
如果没开始过，那一切都好说。这两人可以在生意场上玩死对方。
可故事一旦开始……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林柠他不清楚，但祁嵊他了解。
就目前来看，祁嵊陷得很深。而林柠看着不像是重感情的人。
有意思。
“和你说个事，港城宫家那边比较关注你。”陈西也问：“是林柠外公吧？”
闻言，祁嵊很快想到上次林柠说的话。
“应该是。”
“那你惨了。”陈西也幸灾乐祸：“下个月元景在港城的项目，应该是拿不下来了。”
关于港城宫家的传闻有很多，真真假假混在其中。但可以确定的是，宫家在港城的地位目前无人可以撼动。老先生年轻的时候在港城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。
老先生就林柠这么一个外孙女，这么多年都是把她当成孙女在培养，可以说是寄予厚望。
“这个不用你操心。”
“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。”
——
“小林总。”车上，秘书看向坐在侧边的林柠，小声说道：“壹号公馆那边的人说，最近这两天有人在查您的出入记录，还有外来人员登记。”
林柠单手撑着头，双眸紧闭。
她耐心听完，“我爸？”
秘书：“不止。”
林柠心里有数。
“您放心，他们嘴巴都很严。”
“嗯。”
回到公司，林柠和父亲通了个电话，知道顺利签约，林爸高兴极了。
林柠反应平平，“那先这样，我这边还有个会，先不和您聊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挂了电话，林柠把手机丢回桌上，下一秒想起什么又捞了回来。
里，除了一些群消息，没什么人打扰她。
她手指往下滑，在很靠下面的位置找到了祁嵊。
两人初二凌晨分开后，不仅没有见面，也没有联系过。
祁嵊什么时候这么听她的话了。
林柠在对话框里敲敲打打，这次的事怎么说也要感谢一下。
“小林总。”没等她发出去，秘书进来催她去开会。
“来了。”
林柠最后看了一眼，按下删除键，把手机丢回原位。
——
晚上，程醒约了林柠吃饭。
两人有段时间没联系了，程醒找她有正事。
席间，程醒试探道：“师妹呀，西和你熟吗？”
林柠夹菜：“不熟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别闹了。你们港城不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嘛，还有你不认识的？”
“没骗你，认识倒是认识，确实不熟。”
仅仅是认识而已。
程醒不死心：“那我怎么听说你和西和的少爷关系匪浅？”
林柠挑眉，“你想干嘛？”
“这不是想请你帮忙搭个线嘛。对于你来说，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嘛。”
林柠笑了，没再逗他爽快应下：“行，我去帮你聊一下。”
“等我消息。”
程醒一听，赶紧起身亲自给她倒了杯茶。
“我就知道找你没错！”
“诶对了，我听说你们枫林最近想和京华合作？”
“已经合作了。”
“！”程醒手一抖，茶水溅出来几滴：“不是，什么时候的事儿啊？”
“今天啊。”
“我去，林柠你可以啊。”
紧接着，程醒啊了声，“啊对，你能搞定陈西也也不奇怪。”
“嗯？”林柠漫不经心的看过去。
程醒：“他不是祁嵊的舅舅嘛。”
林柠愣住，“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