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手段呢?”

    吴仁丰淡淡一笑:

    “你可以试试,你还能运气吗?”

    沈翊不动声色,随意一运。

    九玄真气滔滔运转,将悄无声息潜入经脉麻痹毒素荡涤一空。

    能啊。

    不过沈翊自然没有说出来,

    而是淡定道:

    “是毒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沈翊的淡定表现,在吴仁丰看来,只不过是死要面子的强撑。

    他屈指一叩紫檀圆桌。

    “这张紫檀桌子,我特地给你准备的。”

    “在以紫荆毒藤为基,岭南老字号温家精心特调的毒液里浸泡七天。”

    “会散发一种淡淡的紫藤香气,但是混在饭菜香味里,就几乎闻不到了,若是被吸入体内,便是宗师也会在片刻里内息全失。”

    吴仁丰轻蔑一笑,洋洋得意。

    “很明显呐。”

    “挺好闻的哩。”

    阿月银铃般的声音突然响起,直接破坏了吴仁丰辛辛苦苦营造出的自以为压迫感。

    吴仁丰眼神阴鸷地看着阿月:

    “小姑娘倒是倾城之姿,可惜跟错了人,今天之后,你便跟了我吧,保管你荣华富贵一生……”

    当即有女人柳眉倒竖,啪的一下拍桌而起,气劲贯通之下,桌子顿时四分五裂:

    “家主你精虫上脑!”

    “废那话干啥!一起上去干他!”

    然而,便是扑通一声。

    女人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,她的真气如水退潮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女人惊恐抬头。

    不止是她!

    刚刚围坐一桌的八名吴家掌事全都身子一瘫,跌在椅子上,只剩吴仁丰还站着。

    但只要仔细观察,就可以看到吴仁丰的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显然,他也有同样的症状!

    是毒!

    吴仁丰一脸难以置信的惊恐:

    “是紫荆藤之毒?!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可能,我们明明吃过解毒丹!”

    沈翊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阿月开口道:

    “紫荆藤与死海草的香气混在一起,能让人内息全无,瞬间麻痹哩。”

    有识毒的掌事当即艰难反驳:

    “不可能,紫荆藤长在南疆,死海草在极西,怎么可能混在一起,我们这里哪有死海草!”

    阿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,指尖,一抹淡淡的灰色如烟缠绕:

    “我没说有死海草啊。”

    “死海草的毒素,我可以炼的咯。”

    阿月的声音是如此天真,如此理所当然,却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。

    吴仁丰死死盯着阿月那天真明艳的脸庞,他忽然意识到……

    这个跟在沈翊身边,宛如吉祥物一样的姑娘,才是,真正恐怖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确实没必要废话了。”

    沈翊望着一众中毒的吴家人,一股剑意如肃杀寒冬中的暖阳,洒满全场!

    并指而起,

    刹那间,

    纯阳剑气,纵横八方!

    伴随沈翊剑出。

    有滚滚罡气自众人身后殿宇轰然卷至,速度极快,似是平底掀起狂澜。

    沈翊的纯阳剑气,

    竟被狂澜中蕴含的锐意摧毁殆尽。

    吴家雄居青阳,底蕴深厚,沈翊自是知道没有这么简单,只是……

    “想从我眼皮底下保下所有人?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。

    嗡!

    诛邪出鞘!

    沈翊身起如飞鸿惊影,

    单手执握,

    便是剑荡八方!

    赤红剑光如晨曦一线,轰然与八方狂澜对撞一处。

    只听噗的一声,狂澜怒潮上下两分!

    露出一众吴家掌事惊恐的眼眸!

    他们只看到一抹赤红霞光,好似从天地两分的空隙,席卷蔓延而至。

    鲜血倾洒!

    八名掌事,脖颈齐齐见红,

    立时身死当场!

    “贼子!尔敢!”

    这一次,那苍然怒声显然始料未及。

    只有吴仁丰还没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