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刚刚用了早饭,便有一名暗卫疾步奔来:

    “有结果了!”

    “主母,我们在天灵寺山脚的小镇上,寻到一个村妇,说是她遗弃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楚狸立即起身:“带路!”

    再去天灵寺。

    约摸大半个时辰后,暗卫引路,来到一处屋子矮小破旧、墙面漏缝的贫困人家前。

    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裹着头巾,皮肤黝黑,神色怯怯的走出来:

    “几位贵人,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她缩着脖子,双手揪紧全是补丁的围裙,模样看起来格外拘谨。

    楚狸快速打量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眸子探向屋内,竟在黑乎乎的床上看见好几个孩子。

    穿着破旧,一个比一个小一岁。

    “昨日,你遗弃了一个男婴?”

    妇人胆怯,“是、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贵人,您瞧我屋里,还有四个嗷嗷待哺的孩子,我实在是养不起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养不起还要生?

    楚狸笔直的盯着她看。

    妇人揪着围裙,神色闪躲。

    片刻。

    楚狸吐字清晰:“撒谎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,我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脸上并未产育后的虚弱,屋内也无血腥气,况且,那个男婴皮肤白皙,可你这几个孩子面黄肌瘦,根本不是你生的。”

    妇人神色张惶:

    “是,是,是别人生的……但是是我扔的……我捡来的,但我也养不起,就扔了。”

    楚狸冷笑一声,“还在胡扯!”

    这样的贫困穷苦人家,把孩子卖了,都能挣到一笔银子,何必白白扔了?

    真是蹩脚的说辞。

    重枫上前,“主母莫恼,卑职来盘问。”

    他跨步一迈,手里的长剑直接扬起,冰冷的剑鞘落在妇人的肩上,吓得妇人双腿一软,便跪在地上:

    “贵人饶命,饶命啊!”

    “还不说实话?”

    “我,我说的都是实话……”

    重枫直接拔剑。

    “我说!”

    妇人尖叫,“我说,说!是别人给了我银钱,让我扔孩子,可那人穿着黑衣,披着斗篷,蒙着面巾,又是夜里来的,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!”

    这下,她可什么都说了,没有半个字隐瞒,

    “是男是女?”

    “是个男人!”

    “大约岁数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!听、听声音,可能三四十岁?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,饶命,饶了我吧!”

    楚狸拧眉,若有所思:

    “是个青年男人?”

    这般想着,不经意的一个侧头,看见长街拐角处,一个和尚从一家糖铺里出来,手里拎着的那一大袋……

    是红糖?

    一个和尚却来买红糖?

    “重枫。”

    她立即给了个眼色,重枫会意的收起长剑,身形一闪便出去了,楚狸则踏进那家糖铺。

    老板笑着走来:

    “姑娘,是要秤糖吗?我这红糖可甜哩,您瞧瞧。”

    楚狸扫了眼竹筐里堆着的红糖块,一片片的又大又厚,甜味腻的有些冲鼻子。

    淡淡的一目扫过,状似无意的开口:

    “方才那个小师父也是来买红糖的?”

    老板一愣:“哪个?”

    马上反应过来:

    “哦~~您说的是天灵寺的那个和尚呀,他确实是来买红糖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买了多少?”

    “三斤。”

    “他经常来么?”

    一刻钟后。

    楚狸问到了想要的信息,走出糖铺,行至拐角时,重枫已经扣住了那个和尚。

    和尚挣扎:

    “放开我!你们到底是谁?抓我作甚?”

    楚狸看他年纪不大,才十七八岁,不像是妇人口里所说的‘青年男人’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大男人,买那么多红糖作甚?”

    红糖一般是用来给女人补气血的,特别是产后,用以补身体,又便宜又好用。

    和尚怒:

    “跟你有什么关……唔!”

    重枫扣住后颈,沉声冷厉:“主母问什么,你只管答什么!”

    和尚挣不脱,跑不掉,气得直喘浊气:

    “我们天灵寺香其多,常有留宿的香,还有女,住持吩咐我买红糖,用以招待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