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个理儿,我们不求一步登天,只要一代比一代强就行了,至于这个要给社学耕种一亩半地,都是小事儿,咬咬牙一天就能搞定,太值当了。”

    “免费入学、包吃住、有人管教孩子,付出点劳力算什么?后年才对普通百姓孩子开放,还有两年时间,老子就是砸锅卖铁也得请个先生先读两年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老王,我有一个提议,我们左邻右舍的十来户人家干脆凑一凑,请一个老秀才、再不济请个老童生,

    我们不求教授什么太高深的,两年能识别千把字,会背基本的启蒙书籍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好想法,走,赶紧商量商量,否则一会儿大家都请,没人了呀!”

    “不碍事儿,反正是一只羊是放,一群羊也是赶,只是识字而已,十个二十个没啥大区别,若是有区别,那就是我们给点银子不够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百姓们议论纷纷,只是看了一会儿的诏书就将未来几年的计划都给想好了。

    之前朝议时还有些担心百姓们不愿意给社学耕作,现在一看,百姓们没有丝毫的抵抗。

    而且最终改革后是从胥吏还是干起,这对百姓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抵触和不满,‘寒门生贵子,白屋出公卿’这都是扯淡的事儿。

    自古以来,寻常百姓之家出的进士和官商士绅之家出的进士相比,一九开都算是烧高香了。

    童生努努力还是可以的,毕竟都是基础的东西,诸如包括四书文、试帖诗、性理论或孝经论等。

    可童生之后的学习,那就不是自学就能完成的了,要到学宫拜见授学老师,官学教学多流于形式,想要真正学到东西很难,这里面有诸多窍门不为外人道也。

    寻常百姓之家想要在官学内学习,并考取秀才,难度不亚于秀才考举人了。

    社学、郡学、大学虽然也要一级级的往上考,但这比之前的容易了不少。

    至于说最后都是从胥吏干起,这就更不是问题了。

    首先胥吏也不是普通百姓能染指的存在,能当胥吏那在县中都能庇护一家人的风雨平安,这对普通百姓来说已经算是非常知足了。

    其次胥吏也能继续往上晋升,按照如今这个模式,胥吏晋升的周期肯定只有一两年的时间,远比之前的平均九年要短太多。

    种种优势在,身为无权无势、无财无关系的四无普通百姓还奢求什么?

    奢求再多,那就是他们不懂事了。

    与普通百姓的欢呼相比,读书人们的反应就是两个极端了。

    “到底为什么?怎么就突然改科举制度了?”

    “改革是好事儿,可怎么就这么改了?如此的离谱?”

    “从胥吏开始干起,朝廷是怎么想的?我们寒窗苦读十余年就是为了干胥吏?”

    “科举制度是华夏数个朝代总结出来最为公平的选才制度,现在改的如此离谱,破坏了公平吧!”

    “这改革了数万的童生、秀才、举人怎么办?我们苦读十几年、甚至二十几年,一下子就没有了出路?这不是改革,是谋杀,断了我们的路。”

    “朝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呀,用屁股决定的吗?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少多少社学学生?”

    “吆……这和陈于泰所讲的差不多呀,这是不是有内幕?”

    “我看看设立的有什么科目?农业、商业、建筑、水利……这都什么跟什么?我一个举人去学农业?农业有什么好学的?耕种而已,谁不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