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这衣裳,不是给您的……”

    叶朝歌说不出口,刘嬷嬷却能。

    这衣裳小姐做了多日,熬了多日,好不容易完成了,殿下也回京了,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少爷捡了现成的去。

    否则,到时苦的便是小姐。

    正拎着衣裳一个劲儿在自己身上比划的叶辞柏顿住,皱眉:“不是给我做的?那是给谁做的?外祖吗?不过,外祖那么大岁数的人了,穿这种颜色不适合吧?而且,外祖身量宽,这衣裳肥瘦也不合适啊?”

    刘嬷嬷张张嘴,正要说话,却被叶辞柏抢了先。

    “哦,我知道了,莫不是你想在我过生辰的时候给我一个惊喜?被我提早看到了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叶朝歌扶额,有些不想说话了。

    她还是第一次知道,兄长还有自说自话的本事。

    “少爷,您想多了,这衣裳真不是给您做的,是小姐给太子殿下做的。”刘嬷嬷心一横,大声说道。

    霎时间,屋内针落可闻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。

    叶辞柏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:“你说的可是当初揍我的那小子?”

    刘嬷嬷茫然。

    当初,揍少爷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当时叶辞柏失踪,刘嬷嬷年岁大了,并没有同行,故而,并不知道在怀城的种种。

    但叶朝歌知道。

    点头,“是。”

    叶辞柏一听这话,很用力的将袍子丢回榻上,然后很用力很用力地对着叶朝歌重重一哼,转头走人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,突然顿住,扭过头,咬牙气道:“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!”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走远。

    叶朝歌:“……”

    刘嬷嬷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叶朝歌到前厅的时候,祁继仁还未到,只余叶辞柏抱臂坐在那,脸色很臭。

    听到周围下人的问安,叶辞柏撇过来看了眼,然后又撇回去。

    叶朝歌忍着笑,走过去,“你的生辰礼我早就准备好了,哥哥收到一定喜欢。”

    叶辞柏不理她。

    叶朝歌再接再厉,“你方才也说了,那颜色你不喜欢,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小毛病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给他做的,若是穿在我身上,自然小毛病一大堆了,我和他身量又不一样!”

    叶辞柏气道。

    他现在知道,为何那衣裳不合适了,敢情儿一开始就是比对那小子的身量做的!

    能合适才怪!

    叶朝歌摸了摸微抽的唇角,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安慰,起码知道,她做的衣裳没有那么差劲。

    “而且,我心胸似海,我会在乎一件破衣裳!我气的是,你为什么要给他做衣裳,你忘记他怎么对我的吗?”

    在怀城,他收拾他的那一幕,至今他都记着呢!

    “我才是你的哥哥,你难道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知道你是她哥哥了?”人未到声先至:“之前你恨不得掐死她,口口声声要找她算账的时候,怎么没想着,她是你妹妹?”

    话音落,祁继仁和田伯进来。

    叶辞柏脸憋得通红,辩解道:“那是因为我失忆了!”

    “你应该庆幸你失忆,否则老子早抽死你了!”说完,祁继仁没有再理他,看向叶朝歌,在她脸上转了一圈,道:“恩,脸色红润,气色也不错,以后就得这样保持下去,知道吗?”

    叶朝歌含笑应下。

    落座后,田伯便让下人上菜。

    期间,祁继仁对兄妹俩人道:“庄子上来了信,你们的娘过两日便该回来了。”然后瞥眼叶辞柏,“回来为你这小子过生辰,照我说,你娘就是事多,小屁孩过什么生辰。”

    半个月后,是叶辞柏十九岁的生辰。

    “外祖,我不是小屁孩,我是大人了。”叶辞柏忍了好几次,没有忍住,辩解道。

    平日里,一口一个小兔崽子叫着也就算了,反正已经习惯了,可小屁孩不能忍,简直就是对他这个七尺男儿的侮辱,他哪里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