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韫点头,冷冷的看了眼一个个露出惧意和绝望的亡命之徒,扯了扯唇角,抬脚转身出去。

    走至门口,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嗓音徐徐而至,“一个!不留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不一会,清冽的空气中,飘来浓重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卫韫立于高处,一身黑色锦袍随寒风摇摆,这时,暗卫上前,“主子,已经处置妥当。”

    “恩,派人回京,将此事告诉祁老将军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暗卫离开,南风走过来,觑了眼主子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殿下,京中传来消息,朝堂之上已有一半的朝臣在弹劾您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遵圣命?”

    南风点头,“不止如此,且……”

    “难堪大任,该让贤了?”卫韫依旧淡淡的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……”

    卫韫冷嗤一声,旋即嘲弄道:“他们也就这些理由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殿下,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必理会,由着他们闹腾去,知会我们的人,不论他们怎么闹,我们的人按兵不动。”

    南风闻言,面露不解,“可这样一来,岂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岂是耳根子软之人?他以为他做的隐晦,真当父皇什么也不知?大越,是父皇的,朝局,亦是父皇的!”

    卫韫眸色淡淡。

    众人皆知,这些年来,父皇将朝政渐渐移交到他的手上,整日里悠闲度日,可他们不知,底下人的一举一动,皆在父皇的掌控中。

    他们以为,他离京,手上的权限和朝政,父皇会生疏得很,正是倚重他们的时候,趁此作气而上,可他们都忘了,几十年前的两王作乱!

    父皇,他没有老!

    这些念头一闪而过,便抛开而去,卫韫问南风:“叶宇轩那边可有消息?”

    “尚未,此子依旧藏匿极深,便是方才那些人,也只是知道雇他们的人是独臂,至于面容,不曾窥探到。”

    “不论如何,此人不能再留,尽快找到他,生死不论!”

    叶宇轩现在已经对叶辞柏下手,保不齐下次他的刀口对准的就会是叶朝歌。

    原本,他还不想与叶宇轩背后之人对上,尚且不到时候,而且,他还有别的用处,可现在看来,叶宇轩已然不能再留。

    “是!”南风应了声,却并未立马离去,而是立在那,面露犹豫。

    “还有何事?”

    “属下有一事不明,这叶宇轩为何要刺杀叶小将军,如今国公府没了,爵位也没了,现在的叶家就是个破落户,即便叶小将军出事,即便叶宇轩趁此回去,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。”

    卫韫呵了声,“叶家算什么?你当叶宇轩看在眼里了?叶家尚未落魄时,他尚且不曾看在眼里,遑论是现在破落的叶家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那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叶宇轩此人,擅长攻心之术。”

    用兵之道,攻心为上,攻城为下,心战为上,兵战为下。

    之前的案子便是如此,仅凭一具面目不清的尸体,再煽动几句民心,便险些让祁继仁深陷囫囵,而一旦祁继仁倒了,其他,便如那探囊取物,轻而易举。

    这次亦是如此,仅凭收买亡命之徒,便险些让叶辞柏丧命,一旦叶辞柏出事,不论是祁继仁,还是叶朝歌,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

    而他……

    不得不说,叶宇轩此子,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才!

    只可惜,这个人才,注定不能存活于世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距离年关越来越近,叶朝歌不免有些着急。

    过年若是不回京,祁氏那边怕是要瞒不住了。

    可现在,兄长依旧没有下落,派出去的人,一波接着一波,可不论是兄长,还是那位叫月牙的姑娘,皆没有着落。

    正想着,红梅从外面进来,“小姐,护一送来了飞鸽传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