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走,就是大半个月。

    那段时间,她命身边的人莫要多言,万不可让外人知道裴宥昀不在梅园一事。

    裴宥昀回来后,只是笑着说去办了点事,并没有细说。

    裴宥昀见她想起来了,便继续说道:“我当时就是为了盐政一事出去的,提前做了些布局。”

    苏妗榆听了,心中佩服,裴宥昀这是走一步看多步。

    那时候他只不过是王爷,上面还有太子,就已经盯上了江南盐政。

    她心里为那些贪官和不法盐商点了根蜡烛,祝他们早点下地狱投胎。

    “江南盐政,我打算春闱后,就派钦差南下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要春闱后?”苏妗榆不解。

    裴宥昀神秘一笑,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春闱开考当日,天还未亮,汪芙就早早起身张罗。

    用完早膳,汪芙不顾自己已有身孕,想要送苏衡去贡院,但被苏衡劝住。

    苏衡走后,她心中始终有些放心不下,便去了荣安堂,想找姜氏说说话。

    姜氏和苏芸正在喝茶,见汪芙来了,连忙招呼她坐下。

    见汪芙面露焦虑和紧张,苏芸笑着安慰她,“嫂嫂不必担心,哥哥他多年苦读,在国子监一直名列前茅,此次春闱,定能金榜题名。”

    姜氏也宽慰道:“是啊,衡儿这孩子,从小肯下苦功,此次春闱,定能高中。”

    汪芙听了,心中稍安。

    时间一天天过去,转眼就到了春闱最后一场考试的日子。

    苏衡考完最后一科,回到家中,沐浴更衣后,便倒头昏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这一觉,他睡得格外香甜,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来。

    用过早膳后,苏衡便将自己誊抄好的卷子,拿给苏正看。

    苏正接过卷子,细细地看起来。

    看完之后,苏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,“不错,这卷子答得很好,你只要殿试不出错,二甲是稳的。”

    苏衡听了,心中也十分高兴。

    多年苦读,为的就是今朝。

    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。

    放榜这日,天刚蒙蒙亮,贡院外已是人山人海,比肩接踵,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前来观榜的,除了参考的考生,还有他们的家人、书童,以及看热闹的百姓。

    众人翘首以盼,伸长了脖子,望眼欲穿,都想第一时间知道金榜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,或者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怎么还不放榜啊?这都什么时辰了?”

    “再等等,再等等,应该快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,你说今年的会元会是谁啊?”

    “这可难说,今年的举子都很厉害,尤其是江南那边来的几个,据说都是才华横溢,学富五车之辈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也听说了,今年的春闱,可是竞争激烈啊!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人群中议论纷纷,各种猜测和期盼交织在一起,使得现场的气氛既紧张又热烈。

    “来了,来了!”

    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原本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贡院的大门。

    只见两名衙役抬着一块巨大的红木板,从贡院里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红木板上贴着一张金黄色的榜纸,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,在阳光的照耀下,显得格外耀眼。

    “快看,放榜了!”

    “快找找,看有没有我的名字!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苏妗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正在提笔给两个孩子画卡片。

    她让内造坊做了不少打磨的精致光滑的小木板,上面糊了两层宣纸,以便在上面作画。

    她在木板上画了常见的动物,水果等,还画了一些简单的小故事,每天拿着小木板,给两个孩子讲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