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牧的脸在祁郁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僵硬住了。

    倒是他的女伴不认识祁郁,只是听说过祁家继承人祁郁这个名号,原本祁郁出现她还一脸讽刺的笑。

    直到祁郁的结婚证摆在眼前,持证人:祁郁五个大字明晃晃的在那里。

    季牧女伴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,就彻底僵硬。

    季牧本人则是两眼一黑,有一种被天降巨石砸在头顶,死个透彻无处申冤的无力感。

    他看了眼南倾,又看了眼结婚证,张了张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南倾结婚了?

    也没人告诉他啊。

    她这结婚对象是祁厅长,自家兄弟拿什么去比?

    看着祁郁这张脸,西装笔挺矜贵出尘的模样,季牧紧张的咽了咽嗓子。

    在内心比较了一下。

    如果他是南倾,就算喜欢顾准十几年。

    可在同样的情况下,被顾准抛弃,正好这时有一个家世能力身份地位都比顾准高的人出现,并娶了自己。

    他一定打死不离婚。

    季牧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可牧稚能说啊。

    她这辈子脊背就没挺的这么直过:“不好意思啊,我家倾倾太优秀,你和你兄弟眼界太浅,跟不上她的脚步也不必自卑。”

    “自卑也没关系,毕竟……你们的眼界,一辈子也没法达到这个高度。”

    “人呢,贵在有自知之明,以前我家倾倾是懒得计较,别把扶贫当真情,有时间撒泡尿照照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都快进入摩登时代了,你们这恶臭的思维还停留在元谋人时期呢?”

    要不说还是牧稚会骂呢。

    吧啦吧啦一堆,骂的对面两人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祁郁收回自己的结婚证,炫耀完了,祁教授肉眼可见的风光。

    大手落在南倾头顶揉了揉,满目的宠溺:“祁夫人要陪我一起去开车吗?”

    牧稚骂爽了,他也炫耀完了,没必要留在这儿。

    南倾也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三人默契一笑,在服务员恭敬的护送中走向了电梯口。

    直到电梯门关闭,季牧才深深吸了一口气,如同溺水之人刚爬上岸一般。

    南倾真嫁给祁郁了?

    季牧心脏咚咚的,替自家兄弟默哀三秒钟。

    连夜拨通了顾准的电话。

    电话那端,顾准泡在酒吧,声音沙哑:“来陪我喝酒。”

    “喝什么酒啊。”季牧都服了:“南倾结婚了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。

    然后不在意的笑了笑:“有名无实罢了,我会把她追回来的。“

    这话以前说,季牧是信的,但现在,他突然就被打开了上帝视角。

    只觉得顾准傻逼。

    想了想,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,季牧深吸一口气:“她的结婚对象是祁厅长。”

    他试图让顾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甚至怕他喝了酒不清醒,贴心的补了一句:“你的顶头上司,祁家继承人祁郁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端陷入了沉默。

    就在季牧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这话太直白伤到顾准,打算委婉一点时。

    他却发现不是顾准太安静,是电话被挂了。

    他m的!

    傻逼吧!

    季牧都服了。

    不信邪的他又打了过去。

    传来的却是顾准不耐烦的声音:“喝多了别来老子这儿发酒疯。”

    季牧无语了。

    这是不信他?

    他突然明白南倾为什么选祁郁了。

    这傻逼,谁爱搭理啊?

    “老子说的是实话,你丫爱信不信。”

    顾准听出了他的怒意,安静了片刻,似乎是在思考。

    季牧立刻道:“我吃火锅,刚亲眼看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