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聪话锋一转，道：“但王副市长，也就是你们的王奇局长，对黄子萧的这项任命却是极力反对的。”
“这”周军顿时语塞起来。
陈聪又道：“王奇同志说黄子萧曾经被龚副市长老婆被杀案的专案组开除过，有这回事吗？”
周军沉思着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有这回事。”
“专案组是什么原因把黄子萧给开除的？”
谈话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，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，稍有不慎，就会惹祸上身，周军不禁犹豫起来。
陈聪立即就发现了周军的心理变化，道：“周军同志，咱们在谈话之前，我就已经说了，你要说实话。我作为市长，工作这么繁忙，为了这项任命，把你专门叫过来谈话，我要听的是真话，难道我把你叫过来，是想听你的假话吗？”陈聪说到这里，脸色也开始显得不悦起来。
周军再也不敢犹豫了，忙道：“陈市长，事情是这样的。专案组当时给黄子萧的分工，是让他去调查龚副市长的老婆王丽的社会关系。黄子萧在调查王丽的社会关系时，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，就转而去调查龚副市长的社会关系。龚副市长当时还是市发改委的主任。”
周军说到这里，就不再往下说了。但很明显，周军的话并没有说完。陈聪最烦的就是这些弯弯绕，道：“你接着往下说。”
周军小心谨慎地道：“陈市长，我说完了。”
“说完了？专案组开除黄子萧就是因为他调查龚腾的社会关系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这是什么逻辑？龚腾的老婆被杀，警方在调查龚腾老婆的社会关系时，当然也可以调查龚腾本人了。这能是什么错误？”
“当时开除黄子萧的理由是因为他没有事先向专案组请示，就擅自去调查龚腾的社会关系。”
“当时将黄子萧开除出专案组，是谁做的决定？”
“王副市长”周军才说了个王副市长，就被陈聪给打断了：“不要提职务，直接说人名。”
“哦，是，是王奇做的决定。”
“除了王奇之外，还有谁？”
“还有罗立航。”
“是他们两个做的决定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理由就是黄子萧没有事先向专案组请示，就去调查龚腾的社会关系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
问到这里，陈聪基本猜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。罗立航和王奇以这个理由将黄子萧开除出专案组，仅是个表面理由。真正的理由肯定是黄子萧在调查龚腾的社会关系时，有了重大发现。
陈聪索性问了下去：“黄子萧在调查龚腾的社会关系方面，有什么发现？”
“这也没有什么发现。”周军吞吞吐吐地说完，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冒出了冷汗。
“没有什么发现，你为何吞吞吐吐的？”
“陈市长，我”
“你是不是有些话不敢说？”
周军身在官场混，他清楚龚腾现在的走势，龚腾已经是常务副市长了，常务副市长将来就是要当市长的。他周军只是一个副局长，他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龚腾的。
因此，周军很是后悔自己吞吞吐吐的，被陈聪看出了破绽。他急忙道：“陈市长，不是不敢说，也真的没有什么。”
陈聪不悦地道：“周军同志，你除了是副局长外，可你首先是一个警察。警察最重要的是要有正义感，为了正义可以什么都不顾。”
周军被说的面红耳赤，很是狼狈。但他毕竟是第一次和陈市长面对面地接触，双方都不甚了解，还是给自己留点后路吧。想到这里，周军打定主意，坚决不说出黄子萧调查出龚腾和刘冬的情人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