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拓拔扈这样做是为什么呢,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
    姜暄和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   “暄和。”春月温柔唤了一声。“苗族人行事诡秘,擅长用蛊。我劝你还是离他们的东西远一些为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。”姜暄和嘴角微扬,笑着应道。

    她惯来谨慎,若不是拓拔扈屡次三番同她提起发簪,她今日也不会拿出来。

    还有事情要做,顾不得多想,姜暄和将发簪放回匣子收好,换了身衣裳便去了骑射场。

    彼时,晌午刚过,太阳愈烈,晒得人暖洋洋的,舒服极了。

    姜暄和赶到时,慕容峥刚从马上翻身而下。

    一身明光锦袍雍容华贵,阳光照耀下,似有金光闪烁。

    “臣妾参见皇上。”

    姜暄和乖巧走上前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晚才来?”慕容峥低头擦拭手中弓箭。

    “臣妾收拾得慢了些。”姜暄和应道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一支箭矢落在了她的手上。

    姜暄和吃惊,抬眸望向慕容峥。

    “朕教你骑马射箭。”慕容峥的目光落在场上。

    姜暄和一顿,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这才发现,骑射场上除了她和慕容峥外毫无一人。

    “皇上怎么忽然想到教臣妾这个?”她假装镇定,试探问道。

    手里的箭矢于她而言十分厚重,不过片刻,姜暄和攥得手心满是汗水。

    “忽然想到了。”慕容峥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姜暄和探头,仔细观察他脸上神情,试图发现一丝端倪。

    可惜的是,什么也没有看出来。

    慕容峥就像是一座深渊,低头望去深不见底。

    “按照前些日子与裘国三皇子的那场比试来吧。”他薄唇微启,嘴角噙满笑意。

    姜暄和尚未反应过来,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被五花大绑,带到了二人面前。

    看到慕容峥,男子神色骤然慌乱,哐当一声跪到地上。

    姜暄和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就拿他当靶,给你做练习。”慕容峥官不紧不慢开口。

    “啊?”姜暄和震惊。

    慕容峥说的按照上次那场比试来,就是学拓拔扈用人作靶啊。

    “他是宫里的马夫,秋狩比赛期间由他负责马匹喂养。你那匹名唤平安的马儿,就是死在的他手中。”慕容峥随口解释。

    语气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耳畔似有什么炸开,姜暄和只听得“轰隆”一声。

    她怔怔侧过头。

    马夫双膝跪地,佝偻着身躯,黝黑疲倦的脸上布满恐惧。

    “奴才错了,求敏妃娘娘恕罪!”

    说着他连连磕头。

    “平安是因食用耕云草而身亡,但你身为马夫,怎会不知耕云草于马而言乃是剧毒。”慕容峥注意力越过姜暄和,自顾自同马夫说道。

    “说吧,是谁指使的你。”

    “回皇上,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姜暄和忽然开口,将马夫的话打断。

    众人纷纷朝她望去。

    姜暄和稍顿,待情绪缓和,她转过身,面向慕容峥。

    “只是死了一匹马而已,无需动如此大的阵仗。”她喉间苦涩。

    事情过去这么久,慕容峥那时不去追究,这时又忽然翻出来,意义何在,她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即便那马夫说出了背后之人又如何?

    为了一匹马找淑妃的麻烦,这可不是最是擅长权衡利弊的慕容峥,能做出的事情。

    无非是想测测她是否聪明,懂不懂得分寸罢了。

    姜暄和忽然想到那日在兰卿阁,慕容峥将她搂入怀中,同她说的那番话。

    只要她本本分分。

    呵。

    “求皇上放过马夫。”

    很快收回思绪,姜暄和躬身,替马夫求情。

    “朕特意将杀害平安的凶手找到,想要替你撑腰,你却要朕不去追究?你可有想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