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是地下黑市的首领,再加上襄亲王的爵位,要说在京城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,打死李情月都不相信。
这样有权势有野心,还极善于韬光隐晦的人,会为别人做嫁衣吗?
除非脑子有大病!
想清一切,李情月沉声道:“不管怎样,这份情报对咱们的确有帮助!最起码提前掌控了北乾的兵力部署以及出兵计划!你立即去按照这份情报改变军力部署计划!最后再去和你五舅说一声!”
“娘的意思是立即打…还是拖着打?”
“当然是拖着打!按理说,久拖不决才充满变数!可现在这形势,错综复杂,速战速决才会导致形势变的不可控!”
李情月明白,他们母子俩之所以有这么多的烦恼,还是因为吃了情报的亏。
失去大端锦衣卫的情报支持,他们现在就像是睁眼瞎,永远得不到第一手情报,往往就会错失先机。
而这份折子的主人,到底是敌是友,还是未知,李情月自然不能让儿子冒险。
因为他们母子已经输不起了。
接下来的博弈,只能赢不能输,就算是输也要给自己留有回旋余地。
林凤年长叹一声,起身离去。
他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,深知母亲为何这般犹豫不决。
……
深夜子时。
北乾东北部地区一个小山村。
村内却火光冲天,时不时发出妇孺的惨叫嚎哭声。
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正展开屠杀。
这时,一身村民打扮的王祖空,喝的醉眼朦胧,朝家走去。
自从他被安全大端锦衣卫安全送回来,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外出喝酒。
而且,都是由他请。
林云赏赐他一千两黄金,这笔钱对大端高官来说,不能算是少,但也没什么了不起。
但在王祖空眼中,这已经是一笔惊人财富了。
所以,他有钱后,除了拿出一部分给家里人用,剩下的用于喝个花酒,再与好哥们赌几把骰子。
日子过得是相当舒坦。
王祖空跌跌撞撞的走在乡间小路,一会儿撒尿,一会儿扶着树呕吐。
半个时辰的路程,被他走了一个多时辰。
当来到村口,看着村内一片火海,他顿时愣住了。
黑夜之中,熊熊烈焰疯狂吞噬村内的一切,除了燃烧发出的噼啪声,完全没有半点人声。
王祖空足足愣了十几个呼吸,才算清醒过来。
他用力揉了揉眼睛,当看到一片火海,还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但当他看到不远处的一具女尸,居然是自己老婆,王祖空再也绷不住,嚎啕大哭起来。
上前将老婆拥入怀中,却见她满脸都是血,已经没了呼吸。
“不!!老婆!!”
他发出痛苦的惨叫,醉酒已经醒了。
紧接着,他放下老婆的尸体,发疯一般冲进村里,直奔自己家的方向赶去。
一直折腾到天亮,大火终于熄灭了,全村一片废墟,到处残垣断壁,到处冒黑烟。
而村口处,王祖空满身污迹的靠坐在水井旁,直勾勾的盯着面前一排死尸。
全村上下,包括他家七口人,全都被一刀封喉杀死。
这种杀人手法,王祖空太熟悉了,作为乾盟曾经的一员,他也干过类似的事。
没想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,这种被灭门的事,也会发生在自己头上。
让他一时有些头脑发懵。
王祖空一直坐到太阳升起,思绪才算清晰。
紧接着,他再也绷不住,泪水顺着眼角流淌,一脸怨毒道:“徐圩!!你灭老子全家,老子就灭你三族!”
之后,王祖空带着满腔怨恨,将全家七口人的尸体一一下葬。
没有反锁的流程,就简单的再份上插了一块木板,并咬破手指,用血写上他们的名字。
一晃又过去七天。
北乾京都府一处私人宅邸。
凉亭内,楚胥正与福临安对弈下棋,他们本来关系并不算好,但因为这次任务的缘故,只能将就着。
下棋没有别的原因,主要就是打发时间。
这时,福临安心不在焉道:“也不知凤帝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宣战,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啊!”
楚胥落下一子,叹息道:“不出兵多半是另有企图!老夫现在最怕的就是这场夺嫡之争,在治理国家的各个领域遍地开花!要是这样,麻烦可就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