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握草!”

    “陆星快帮我看看,这是人是鬼!”

    付叔完美的把车停了下来,还没有来得及骄傲呢,一看到那个女孩,瞬间傻了。

    他揉了揉眼睛,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。

    “陆星!她跑了!”

    付叔再一眨眼,那个女孩像游走在人间的鬼魂,撑着站起来,轻盈迅速地飘走了。

    “她跑了算什么?她受伤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这算是我逃逸还是她逃逸,要不要管啊,她会不会后来突然告我?”

    一瞬间。

    海量的问题涌入了付沉昀的脑海里。

    “陆星你说句话啊,你......怎么了?”付沉昀久久没有得到回答,转头一看。

    陆星像是被抽走了灵魂,愣在了那里。

    付沉昀不觉得陆星胆子很小,不至于为了这么个甚至算不上事故的事儿这么紧张。

    更何况开车的是他,麻烦找的也是他。

    陆星根本没必要这样。

    暴雨霹雳啪嗒的打在车顶,陆星突然回神,“追上那个女生。”

    付叔立刻发动车子。

    坚硬的轮胎碾过地面的水花,他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熟人?还是一见钟情?”

    陆星抿起唇,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那个跌坐在地上,惊慌失措的脸庞。

    好熟悉。

    暴雨冲刷掉一切粉饰,那张脸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他的眼前。

    好熟悉。

    陆星摸着下巴,总觉得......

    “好像是熟人。”

    “熟人?户啊?”付沉昀只能想到这么个答案了。

    陆星摇头,“不是,同学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我看错了,找不到就算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同学?”付叔很少听到陆星讲这些。

    他眯起眼,透过雨幕,艰难的搜索着,几秒之后。

    “是那个吗?”

    公交站牌下,站着两个人。

    一个是刚才撑着伞匆匆穿过人行道的中年女人,一个是刚才差点被创飞的女鬼。

    她们两个人似乎产生了争执。

    不过是那个中年女人情绪激动的在单方面输出,情到深处还加上了手势舞。

    狂风吹拂着暴雨刮进站牌下。

    陆星看了几秒。

    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神神叨叨的,怎么为了张可能是熟人的脸就这么兴师动众的?

    那座石桥已经被拆掉了。

    有关那座桥的故事,也消失在了风中。

    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同学吗,不去打个招呼?”付叔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陆星捏了捏鼻梁,有些疲倦。

    付叔点点头,在准备转向的时候,随口问道,“你俩是啥时候的同学?”

    “小学,后来她转走了。”

    陆星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,“这么久了,我应该认错人了,回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......”

    付叔把车开近了一点。

    “她似乎遇到了麻烦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陆星抬头。

    随着车子的开近,把车窗开了一条缝隙,冷雨裹挟着刀风冲进车厢里。

    那个中年女人撑着伞。

    而苍白的女孩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,冷风吹过,她站在原地在发抖,双手红肿。

    争吵,或者说中年女人单方面输出的话,被风送进了陆星的耳边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中年女人皱起眉头,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
    “辅导费我不是给你了,你还追着我干什么,烦死了!”

    女孩怯懦的低头,辩解道。

    “你给...给的跟...跟约定的不...不不一样...”

    中年女人直接打断了女孩,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意思说?你一个结巴,要不是看你的成绩好,谁会找你做辅导?”

    “我都给你一份工作了,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?!”

    暴雨袭来,女孩低着头,缩着肩膀。

    “我知...知道,所...所以我每...每节课价格很...很很低...”

    “我我...我辅导...你你女儿...她成绩提...提高了很...很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