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集团。
王元灵着一身水蓝色法式飞袖掐腰长裙、踏着尖头香槟杏色的高跟。
步伐轻盈、不疾不徐地穿梭于一楼大堂。
她主动朝看向她的员工问好，笑靥优雅、步步生莲：“早上好。”
那员工受宠若惊，忙微鞠躬：“灵总早上好！”
待王元灵仪态大方的身姿消失在拐角处。
空气仍弥留下裹着娇柔华丽、混合一丝药涩的独特白芷香。
那员工还没沉浸在这一缕令人着迷的香味中无法回神。
直到同事跑过来，小声雀跃：“今天灵总正式担任集团CEO一职了耶，真好，以后上班都不会觉得窒息了。”
“可不是吗，灵总人随和、又有能力、给员工的福利又好，可比之前的王耀祖好多了！”
“嘘！你快闭嘴吧，待会儿被他手下那群人听了去！然后王总拔掉你一层皮！”
“嘶，对哦，我都忘了，集团里还留着一帮亲祖派的祸害呢。”
一想到王耀祖那二世祖嚣张模样。
两人皆是一阵恶寒。
CEO办公室。
王元灵刚落座办公椅。
“叩叩。”她的男特助安助推门而入。
“早上好，灵总。”
王元灵轻笑：“早。”
她声落，垂眸去拿桌上放成一排待处理的文件。
安助压低声：“灵总，当年负责从境外将心脏运输回来的，的确是顾氏集团，他们利用了进出口药品作幌子。”
王元灵刚碰及文件的指尖立顿。
温婉笑靥转瞬间倾覆成锋利肃感。
“确定了吗？”
安助笃定：“是的，已证实。”
王元灵眼前映现出顾舟那玩味笑面。
她染着蔻丹色的纤长指尖在桌上轻点了点，抬眼：“今日会议正常开、需要我决策的内容发我邮箱，我出去一趟。”
安助愣了下：“灵总，您要去哪？”
王元灵白皙纤指搭在门栓上，水眸俏皮眨了下：“布完局、该进攻了。”
安助听懂，表情沉重：“顾氏现在的掌门人顾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”
王元灵弯了眸，耐人寻味道：“再不省油，也有燃尽需添油那日。”
“可……”
没给他继续提醒的机会。
她转身得干脆。
清脆高跟鞋声愈发愈小声，直至彻底安静。
-
顾氏。
会议室。
秦特助看见前台办发来的信息，微微惊讶。
转头看向坐主位，手臂松弛地搭在扶手上、姿态慵懒听汇报中的顾舟。
他凑前去，压声汇报：“顾总，王氏集团新任CEO王元灵来了。”
顾舟面上懒散未散去半分，斜睇着他：“目的？”
秦特助：“说是来拜访您。”
顾舟低嗤了一声：“来报仇的吧。”
秦特助：“什么？”
顾舟只悠声：“让她等着。”
“是。”
前台办得到回复，敲敲等待专室的门。
“您好，顾总正在开会，我先带您上去他办公室。”
王元灵轻笑：“有劳。”
起身时，她顺带提起了桌上礼品。
来前顺手买的。
一个青砂石材质的茶宠。
主要是，茶宠的形状，甚得她心。
慕鸢唇角漾起抹不易觉察的狡黠。
跟着前台小姐，直上顶层，来到了顾舟的办公室。
这办公室装潢采用的主配色跟顾舟本人的心肠一样。
墙黑、灯具黑、沙发黑、办公椅黑、地毯黑。
全都黑。
其他倒是没什么特别。
她勾起杯耳，抿了口热茶，收回打量目光，端坐着等待。
墙壁上的时钟走了小半圈。
眼瞧着一个上午飞逝，马上要到中午了。
估计他很快就回来了吧？
王元灵坐到腰酸、稍稍放松坐姿。
她小声嘀咕：“倒也挺忙的嘛……这么忙，还有心思捉弄人，果真是个狗东西。”
“叩叩。”办公门被敲响。
王元灵忙挺直腰杆，藏起刚蛐蛐人的心虚。
她明媚笑靥在看见来人时愣了下。
但转瞬即逝。
还是刚才给她倒茶的小秘书，进来放文件的。
王元灵忙喊住她：“不好意思，请问你们顾总开完会了吗？”
小秘书：“抱歉灵总，会议还没结束。”
王元灵微一思忖：“那如果他忙的话，我明日再来拜访吧。”
小秘书立刻：“不用！”
王元灵刚想起身的动作因她急切语气而停下：“嗯？”
小秘书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，想起秦特助的交代，忙道：“那个会议其实差不多要结束了，顾总应该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王元灵冲她浅笑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再等等。”
小秘书：“嗯嗯……那个，茶我再帮您加点吧。”
“好，麻烦你了。”
“您气了……”
小秘书端着茶杯走出办公室时，才骤松口气。
秦特助交代：务必让王元灵等到6点、然后再告诉她，顾总临时有急事出去了。
小秘书想到王元灵温婉柔和的笑靥，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，嘀咕：“顾总这不是耍人嘛。”
王元灵又耐心等会儿。
小秘书就端着饭盒进来：“灵总，顾总还要再等一会儿，您……先吃饭吧。”
这饭都给她打了。
显然是要让她留下继续等。
饶是王元灵想离开都说不出口。
她顿了下，虽然心底疑惑，但还是朝小秘书微微一笑：“谢谢你。”
王元灵真挚笑靥，让小秘书心底更感愧疚。
担心自己表情上露馅。
放下盒饭就赶紧跑了。
指针几乎走完整个表盘，从右侧走到了左侧。
即将到6点。
王元灵坐不住了。
她起了身，正准备走向门口，去问小秘书他们顾总怎么还没来。
恰好。
小秘书进来了。
朝她一脸抱歉：“不好意思灵总，顾总临时有急事，出去了。”
王元灵深吸一口气，保持体面微笑：“好，辛苦你接待我，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小秘书忙摆摆手：“这是我应该做的，您不必气。”
王元灵弯眸：“再见。”
她走出了顾舟办公室。
与面上淡定相反的，是明显加了几分力的高跟鞋声。
顾-舟-这-个-狗-东-西！
另一边的办公室。
便携性高尔夫练习器前。
听见开门声。
顾舟小臂绷直，利落挥杆，白球直直入洞，发出‘咚’的一声。
头也没回，懒声：“人走了？”
秦特助：“是的，刚走。”
顾舟将球杆塞回圆筒，嘴角漾着戏谑弧度：“表情呢？”
秦特助顿了下：“听说依旧温和笑着，看不出异常。”
顾舟哂笑：“挺能装。”
“呃，她还留下了份手礼。”
顾舟眉头散漫一扬：“哦？”
回到办公室。
秦特助打开包装精美的礼盒、礼盒上印着：风水好礼、一指有钱
“顾总，是茶宠，一只打坐状态的动漫小龙，左手摆出掐指算命的样子、右手则竖起一指、并挂着枚铜钱，寓意是：一指有钱，真有心啊。”
顾舟步伐闲散地走前。
看清那茶宠模样后，嗤了一声。
秦特助不明：“怎么了吗？”
顾舟似笑非笑：“千里送中指，确实有心。”
秦特助忙重新审视着小茶宠。
越看越觉得，这挂着铜钱的一指形状……确实像中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