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。
苏若云很开朗、很爱笑。
却因为她。
失去笑容，满面仇恨。
她是苏尧最爱的姐姐。
她已经害死了苏尧。
又怎么能再害死苏若云。
负罪感淹没她那瞬。
她确实想以死谢罪。
可临门一脚。
却被霍泯霸道拽了回来。
对上他眼底压抑的疯狂。
慕鸢不怀疑。
若她真的就这么死了。
霍泯真的会把苏尧从土里翻出来泄恨。
他干得出这种事。
他疯狂里，搅浑着因她而起的脆弱、惶恐。
愧疚感震入她心底，颤声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的事少做。”
气息倏然交缠。
许久。
被放开那一刻，她面颊和嘴唇都红得不像话。
刚想匀口气。
耳垂却坠入温热湿润之中。
他在……！
慕鸢瞳孔震晃，抬手想推开他：“霍泯，啊！”湿润感骤然变成了短暂的疼意。
她心头猛恸，撞入霍泯敛下的暗眸。
“再有下一次，我保证，会比这更疼。”
他放着狠话。
指腹却轻捻着刚才被他咬过的耳垂。
那么小巧、柔软，心怎么会硬成这样。
“听见没有，嗯？”
慕鸢顶着极度羞赧，轻声：“没有下次了……”
霍泯深凝她几秒，松开了她的耳垂，转身走向门口。
慕鸢面染疑惑。
不明所以看着他打开房门，朝一直候在外头的韩助令道：“进来。”
下一秒。
就见霍泯侧过身，锐眸紧盯着慕鸢：“我要洗澡，看着她。”
慕鸢顿愣。
什么看着她？看着她做什么？
几分钟后。
坐在沙发上，和韩助面面相觑时。
慕鸢才明白，所谓看着她的含义。
真—看着她。
她从沙发上站起。
韩助立刻同步站起，一脸紧张：“夫人，您是需要拿什么吗？我帮您拿。”
慕鸢唇瓣翕张：“没有……”
她不是博物馆里供人展览的展品，一直被这么盯着。
慕鸢忍受不了。
她秀眉轻蹙，委婉：“你这个点过来，吃饭了吗？”
韩助实诚：“还没有吃。”
“那你赶紧去吃吧！饿太久对胃不好。”慕鸢忙提。
韩助尴尬笑笑：“谢谢夫人关心，没关系，我习惯了。”
慕鸢哽住。
又再一次起身。
而韩助也几乎是立刻跟着起身。
慕鸢憋不住了，清冷面上染满纠结：“你……不用这么盯着我，我不会做什么的。”
“抱歉夫人，霍总交代了，我不好不执行。”
房间流动着尴尬气氛。
彼时，浴室突然传来瓶身打翻的闷响。
“哐。”
慕鸢杏眸瞪大，快步走到浴室，紧张：“霍泯？！”
浴室里。
隔着水声，传来他闷沉安抚：“没事，洗头水打翻而已。”
慕鸢这才回想起他受伤这件事。
在心里谴责自己的愚钝。
又从余光去看沙发上，站直像哨兵，一直盯着自己的韩助，稍一思忖：“你开门吧，我帮你洗头，你手上的伤不能沾水。”
她回头：“韩助，我帮他洗头，你快出去吃饭吧。”
韩助见那紧闭的浴室门：“可是霍总……”
他想说霍总好像没同意。
然而，刚腹诽完。
浴室门便开了个小缝。
韩助果断答应：“好的，夫人。”
这霍总都亲自看着了。
他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立刻识趣走人。
看着关闭的房间门。
慕鸢那种被人盯着的不适感才消失。
她轻呼口气。
浴室门缝却突然横出只大手。
将她拽入了浴室。
慕鸢：“！”
浴室水雾缭绕、朦胧之间，他肌理分明、肌群蛰伏又汹涌的上身展露无遗。
慕鸢骤然像被点燃。
整个人红温。
她以为他穿好衣服才开门的。
怎么都不想，他居然只下身虚虚围了一条浴巾。
慕鸢立马转身，声慌又急：“你，你怎么不穿好衣服！”
背后，传来霍泯漫不经心的嗤笑声：“你见谁洗澡穿衣服？”
慕鸢立马去拉门把，想跑出去。
“蹦。”
刚打开一点的门缝被猛然关上。
他大一号的手，紧紧包裹住她搭门把上的手。
从背后，将她圈入怀里。
那捎着热度的水汽将她萦绕。
慕鸢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，结巴：“霍，霍泯，你放开我。”
头顶，传来他意味深长的低笑声：“不是说要帮我洗头？反悔？”
这人真是倒打一耙！
她心如捣鼓、微恼：“谁知道你不穿衣服！”
话音刚落。
她被摁住肩头，整个人翻了面。
视线还没来得及聚焦。
就被蓦然覆身的他强势引走所有目光。
他似是刚打湿头发，此刻发丝湿漉漉的水滴划过高挺鼻梁，没入她心底。
慕鸢心底一震，语气轻弱，忙错开目光：“你敢耍流氓，我就……”
她说了又停。
霍泯低笑：“你就怎么？”
她纯粹只是一慌就想放狠话震慑他。
结果自己都没想好要干什么。
“就又自杀给我看？”
慕鸢面色错愕。
对上他黑灼又危险的凝视，浑身泛软，喃声：“我不会再那么做了。”
他幽声：“谁敢信你呢，小骗子。”
慕鸢急切：“我不骗你了。”
他却跳过这个话题，懒懒直起身：“不是要帮我洗头？”
慕鸢升到嘴边的话又蒸发。
只见他散漫迈到浴缸边，轻拍了下浴缸旁连着的大理石台，淡声示意：“过来坐这。”
她没动，红着脸：“你先穿好衣服。”
霍泯眸色幽幽：“衣服湿了，穿不了。”
慕鸢扫了眼被丢在洗手台边的衣服：“明明是干的。”
“湿了。”
他显然睁眼说瞎话。
慕鸢唇瓣微启，还想说什么。
就听见他淡声：“反悔了就出去待着。”
空气安静数秒。
片刻后。
她斜坐在大理石台上，低头帮陷在浴缸里的他彻底打湿着乌发。
低头在手心里摁入洗头水。
正想揉搓生泡。
眼皮一掀，直直撞入他炽热目光之中。
动作一顿。
忍不住：“洗头睁眼会进水。”
霍泯腔调闲散：“好过进血。”
慕鸢再次噎住。
指缝在他沾满泡沫的乌发中穿梭。
发丝滑过指尖带起的痒意，令她一时有些上头。
指尖在他乌发内穿梭更起劲。
手腕突然被擒住。
霍泯似笑非笑：“你到底是在洗头，还是玩我？”
慕鸢猝然红了脸。
不是因为他的话。
是她看见那厚度有限的浴巾下。
不堪入眼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