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电梯口到公寓门口这短暂的路径。
明明只有几分钟。
可霍泯却觉得，度秒如年。
因为慕鸢闹了一路。
霍泯紧紧抱住她，才防止她摔下去。
他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，反踢上门。
大步走入她房间，单膝压床边，正动作小心地将她放下。
正当他准备收回撑在她背后的手时。
一直没动的慕鸢忽然伸手，一把攥住他胸前布料。
毫无防备的霍泯被她拽了下去。
摔到她身上。
听见她闷哼：“好重……”
霍泯眸色顿幽，赶忙撑起身体。
身下。
她眼神朦胧，白皙脸颊微微染上红晕，乌黑且细的发丝零零散散飘落，往日清冷神态在此刻被醉意搅出媚态。
她懒洋洋盯着他，似在辨认他的身份。
几秒后，她秀眉轻轻蹙起：“霍……泯？”
见她认出自己，霍泯唇角轻勾：“是我。”
她不回复，只直勾勾盯着他。
霍泯被她看得心都化了，哑声：“看我做什么？”
她却轻喃：“我今晚吃了烤肉，很好吃。”
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。
霍泯轻笑：“我知道。”
她突然表情神秘，小声捂嘴：“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霍泯唇角愈挑，觉得她醉酒后的样子着实可爱。
学着她小声：“什么秘密？”
她纤长眼睫眨呀眨：“我今天……唔……喝酒了。”
霍泯失笑：“这算什么秘密？”
她不高兴，嘟嘴：“谁说这不是秘密，他们都不知道我老公是谁，我不肯告诉他们，这就是秘密。”
她思维跳跃得他差点没跟上。
这才明白她跳台了。
霍泯眸色幽幽：“为什么不告诉他们？”
慕鸢放下捂着嘴的手，一脸费解：“因为秘密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呀。”
她话音刚落。
瞧着他，忽然扬起明媚笑靥：“但是我可以悄悄告诉你。”
老公本公的霍泯挑眉：“为什么不告诉别人，只告诉我？”
她弯起的杏眸似天边月牙，映亮人的心底，她几乎用气音：“因为你好看。”
霍泯感觉自己像沾了水的棉花，化开了。
他本打直的手肘微弯，上肢覆下，深幽黑眸紧擒着她：“那你喜欢我？”
她杏眸微顿了下，而后愈发明亮：“喜欢。”
霍泯喉结重重一滚，声音沙哑：“鸢鸢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她笑靥灿烂：“知道，我喜欢你。”
说的又干脆又果断。
霍泯凝视着她，目光逐渐灼热，那些个躁动的情感像星星之火，即将燎原。
“我也喜欢你。”他话音才刚落。
就听见她反悔：“算了，我还是不喜欢你了。”
霍泯愣了下。
就见她表情偷偷摸摸：“我有老公，我不能出轨的。”
霍泯表情变化各异，气笑：“慕鸢，你看清楚我是谁。”
她眯起眼，眼神迷糊却神态认真地看了他数十秒，语气疑惑：“你为什么……长得有点像我老公？”
霍泯没好气：“因为我就是你老公。”
她摇摇头：“你才不是。”
霍泯黑眸微滞：“你怎么确定我不是？”
她突然面露委屈，小嘴都撇起。
霍泯拧眉，磁声追问：“告诉我，你怎么确定我不是你老公？”
她眼尾泛起淡淡的红，似白皑皑的雪地里盛开的那抹梅花：“因为你喜欢我，但他不会真的喜欢我的，我不配。”
霍泯眉头紧紧拧起：“谁说你不配了？”
他看见她眼底流露而过的悲伤，心染疑惑。
慕鸢为什么这么说？
他还想追问。
慕鸢却被自己口水呛到，不停咳嗽：“咳咳咳。”
白皙面颊通红，看着都可怜得紧。
“鸢鸢？”霍泯忙放下问题，给她拍背顺气。
待她咳嗽稍一停顿
他才翻身下床：“稍等，我去给你倒水。”
他动作急切地迈入厨房，冲了杯温蜂蜜水给她解酒。
只是，才刚端着蜂蜜水，想折返回屋。
就差点跟抱着枕头走出来的她撞上。
霍泯眼疾手快，伸臂将杯子举高。
才没有被她撞翻水。
他眉梢挑起：“你这是要去哪？”
慕鸢两手抱紧枕头，顶着酡红面色，眼帘轻耸着：“我不住这里。”
霍泯沉声：“那你要住哪？”
只见她抬手，指了……他的房间？
霍泯握着杯子的力道加重，语气里捎着不可置信：“你要住我的房间？”
以前她可是，半步都不靠近。
慕鸢蹙眉，反驳他：“那是我老公的房间，不是你的。”
所以，她醉到连他都认不出。
但听见她连喊几次的‘老公’，霍泯唇角止不住地勾。
故意逗她：“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是你老公房间？”
她面色困扰：“证明？……可那就是我老公的房间。”
霍泯凝着她迷糊状态，眸底掠过抹黯光，笑意幽深：“或者，不用你证明，但你得给我一样东西，我就放你进去。”
她杏眸迷离着：“你要什么呢？”
霍泯狭长瑞凤眸掖着坏，他覆身靠近她，幽声：“我要……你送给你老公的那条领带。”
“领带？”她似是费劲在回想。
很快，杏眸水汪汪瞧着他：“不行，那是我老公的东西。”
霍泯挺直上肢，抬手撑着门框，挡住她去路，黑眸淡淡敛着她：“你不给我，我就不让你进去。”
她歪着脑袋，粉唇下意识轻咬，纤长眼睫下的杏眸冒起雾气，委屈巴巴：“可是我想进去。”
霍泯嗓音漫不经心，一脸‘那我只能公事公办’的模样：“那你就把领带拿给我。”
“可是我老公知道后，会生气的。”她很为难，小脸扬着认真。
霍泯好整以暇地凝她，眼眸中染着坏笑：“别担心，只要我不说，他不会知道的。”
慕鸢闻言，神色恍惚、秀眉紧蹙，似真的在思考。
霍泯也不催促，耐心等待。
只是，眸底笑意愈发幽深。
一分钟后，他淡声：“怎么样？给不给？”
她悄声，杏眸睁得大大的，似想看清他保证时的态度：“你真的不会告诉他吗？”
霍泯强忍笑意，悠声：“嗯，我不告诉他。”
她松了抱紧枕头的右手，竖起小拇指，白皙小巧的脸上扬着认真：“那你跟我拉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