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苍澜平静站在原地,不见半点动作。
仿佛半步镇将的何归山,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。
这般轻视的举动,让何归山愈发愤怒,冷哼道:“老东西,狂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他蕴含恐怖力量的一拳,猛地砸向李苍澜。
凌厉的气势,席卷全场。
被李苍澜护在身后的段飞二人,都是眼神骇然,只觉得一座大山要压下来。
泰天华则是满脸惊喜,怨毒的眼眸中闪过痛快,好像已经看到,李苍澜被这一拳轰杀。
但下一刻,他脸上的笑容直接凝固,宛若见鬼一般。
轰!
何归山的拳头,并未落下,却是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掌,牢牢地钳住。
那几乎能摧山断岳的恐怖力量,竟是如泥牛入海般,烟消云散。
“怎,怎么可能?!”
何归山大惊,双眼瞪得滚圆,不可置信地看向李苍澜,看向眼前这毫不起眼的老者。
他这一拳,可是用出了全力,没有丝毫保留。
竟是被对方如此轻易挡了下来?!
这老东西,到底是什么实力?
“这就是半步镇将?呵呵,蝼蚁罢了。”
李苍澜冷冷一笑,一脚猛地踹出,将何归山蹬飞了出去。
何归山只觉得好像被陨石砸中。
他浑身气血暴动,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,重重砸在地上,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。
无数烟尘四起,沙石纷飞。
全场皆惊!
泰天华直接傻眼了。半步镇将的何都统,就这么被击败了?
段飞也是张大嘴巴,看向李苍澜的目光中,满是震撼。
不知不觉,他的眼眶竟是再次变红。
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。
他好像再次看到,曾经李苍澜站在他面前,为战友们出头的一幕。
队长还是那个队长。
这么多年过去,一直都没有变。
“说吧,你想怎么死?”李苍澜收回脚,眼神淡漠地看向何归山。
何归山从坑里艰难爬起来,捂着胸口,眼神又惊又怒。
刚刚那么一下,他竟然直接被打断了几根肋骨。这还不算最重要的。
最重要的是,一股恐怖的气血,竟是在他体内乱窜。不断蚕食他的丹田。
这种钻心的痛苦,让他难以忍受。
“你,你到底是谁?”
他额头上满是大汗,满脸怨毒地质问。
神舟城就这么大,何归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物。
这老家伙看起来都九十多岁了,竟还有如此恐怖的实力。他年轻的时候,又该多强?
镇将?!
甚至更强?
“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身份。”
李苍澜摇了摇头,看向何归山的目光,像是在看一个死人。
下一刻。
他屈指猛地一弹。
一道劲气眨眼射出,落在何归山的丹田处。
轰的一声。
何归山再次倒飞。他的丹田瞬间破碎,体内澎湃的气血,肉眼可见地消散。
无数力量被抽离。
何归山瞪大眼睛,绝望中,带着不敢置信。
“你,你竟然废了我?!”何归山有些癫狂,发疯般地质问李苍澜。
他可是好不容易修炼到这个地步,就这么被废了,如何还能保持理智?
“废你又如何?你身为血衣卫都统,助纣为虐,残害人族英雄。我就是杀了你,也是你活该。”
李苍澜淡漠开口。
看到这一幕,段飞欲言又止,眼中闪过担忧。
何归山能当上血衣卫都统,可不全是靠实力,背后可还是有靠山的。
队长击败对方,跟废掉对方,意义可是完全不同。
这件事,怕是彻底没了回转余地。
“老东西,你完了!你废了我,我师父不会放过你!”
何归山想到了什么,满脸怨毒地威胁:
“我师父可是血衣卫副统领,货真价实的镇将强者。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。
你惹了滔天大祸。就算是城主来了,也保不住你。今天,你们所有人都得死。”
李苍澜眉毛一挑,心想果然如此。
这血衣卫从上到下,果然连根都已经腐坏了。
这何归山的身后,果然还有人。
若不是为了引出其后面的靠山,区区一个半步镇将,他随手就杀了。
也不会留到现在。
段飞满眼担忧,有些着急地劝道:
“队长,这何都统虽不是好东西,但他说的不错。你还是快走吧。这件事因我而起,我自己承担。”
李苍澜回过神,用力瞪了他一眼:“你说的什么傻话。我是那样的人吗?”
话罢,他回头瞥了何归山一眼,淡漠道:“你师父很厉害是吧?让他过来,我等着他。”
今天,不将血衣卫一网打尽了,他就不姓李。
何归山一滞,没想到李苍澜如此猖狂,闻言冷笑一声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他忙拿出手机,拨了个电话出去。
看到这一幕,段飞欲言又止。
李苍澜拍了拍他的肩膀,淡笑道:“我渴了。不请我进去喝杯茶?”
段飞一愣,知道队长心意已决,只得连连点头。
爷孙俩连忙将李苍澜请进屋。
“小雅,给你李爷爷泡茶。”段飞招呼自己孙女。
段小雅乖巧地跑向厨房。
段飞这才担心问道:“队长,你真不怕他们叫人来?”
李苍澜不屑一笑,语气冰冷:
“放心吧。我还巴不得他们叫人来呢。我们兄弟拿命守卫的土地,容不得这些蛀虫糟蹋了。
不然,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?”
这话一出,段飞眼眶湿润,突然感觉泪目。
他点了点头,咬牙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今天舍了这条老命,也要陪队长拼上一把。”
“血衣卫那群畜生,这么些年,就没干过一件好事。
队长你有所不知,我们这片小区,不知多少家庭被血衣卫弄得妻离子散……”
段飞一股脑说了很多血衣卫的恶行。
原来,他们和所谓的开发商,根本就是一丘之貉。
李苍澜闻言,眼中杀机更浓,拳头捏得咯吱作响。
血衣卫,果真该死!
“爷爷,喝茶。”
这时,段小雅端着茶,递到李苍澜面前,怯生生地说道。
“好,小雅泡的茶,爷爷得好好尝尝。”
李苍澜眼中厉色瞬间消失,一脸的和蔼。
他抬起头,看向四周家徒四壁,心里感觉很不好受。
“爷爷,怎么了?是小雅泡的茶不好喝吗?”段小雅抬起头,有些紧张地问道。
“没有,小雅泡的茶可好了。”
李苍澜揉了揉她的脑袋,很快瞪了段飞一眼,语气不善道:
“士兵段飞,出列!”
段飞一愣,连忙站直了身体,行了个军礼,大喊道:“到!”
李苍澜冷着脸,破口大骂道:“士兵段飞,回答我,为什么我给的钱打不进去?”
段飞苦笑一下,叹道:
“我不想连累队长。我知道,队长其实也很困难……”
“滚蛋!”
李苍澜气不打一处来,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,不满道:
“你这糊涂玩意,我有什么难的?你不为自己考虑,难道不为自己孙女考虑?让她陪你吃苦,你怎么想的?”
段飞张了张嘴,闻言有些羞愧,但还是苦涩一笑:
“队长,我知道,你当年受了很重的伤。但你一直不肯吃药,钱都给了我们几个老弟兄。”
“我,我还能撑得住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