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棠走下讲台，沈砚川上台，两人擦肩而过。
他比了个大拇指。
温棠眨眨眼，嘴巴微张，无声说：“加油。”
沈砚川站上讲台，没有演讲稿，他双手撑在讲桌上。
环视下面坐着的家长，身上气势锋芒毕露，褪去曾经的吊儿郎当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沈砚川，想必很多叔叔阿姨曾经听过我。在班上的处罚名单中，一般是少不了我的。但即便如此，我父母也从没贬低过我。他们依然会说我儿子是最棒的。托他们的福，我被养得很自信。我也觉得，我就是最棒的。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最棒的。”
“我没什么可分享的学习心得，我只想说，只要你相信老子天下第一，那你就会成功的。”
蒋书亦在门口捧场：“川哥天下第一。”
其他人：“川哥棠姐牛逼！”
“咳咳。”听到外面那群躁动的小崽子的声音，刘新安提醒道，“沈砚川，文明用语。”
“哦，纠正一下。”沈砚川心领神会，改口，“只要你相信自己天下第一，那你就会成功的。当然，你还得有个全年级第一的同桌。”
最后一句又变成了臭屁沈砚川。
秦霜和苏静很给面子地鼓掌：“好！”
江弘琛看在他最后一句是在夸他们家棠棠的份上，也拍了几下。
沈砚川在掌声中下台，满脸的得意在蒋书亦的一句话中破防。
“哥，你忘了，年级第一不是你同桌了。”
他眯起眼睛：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蒋书亦挠挠头：“川哥，你是不是学习太累了，记性不好，耳朵也不好了？老刘给我们换位子了啊。你同桌是班长，不是棠姐。”
班长本人正在讲台上大讲特讲，丝毫不知外面的剧情。
“我觉得我最近身手也不是很好，你来陪我练练。”蒋书亦被锢着脖子一把拖走。
温棠默默为他点了根蜡。
怎么老是不长记性呢？
“川哥，把我那份也加上。”邹心瑶在后面喊。
沈砚川没有回头，只是伸手在背后比了个“OK”。
蒋书亦虽然不知道说错了什么，但本能让他投降：“饶命，哥，我这小身板经不起练！”
两腿在地上疯狂蹬：“我不要去，救命，救救我。”
路过数人，无一人伸出援手。
经过三班时，周子煜甚至贴心地在他嘴里塞了个棒棒糖：“安静。”
最终，蒋书亦消失在走廊深处。
回来的时候，校服微微敞开，头发像个鸡窝，脖子上还有一圈红印。
邹心瑶围着他转了一圈，摩挲着下巴：“别说，你这打扮还挺有特色。不然到时候上台就这么打扮吧？”
莫小涵附和：“是不错。不然剧情改一下，灰姑娘霸王硬上弓？你觉得呢，温棠？”
温棠看出两人在逗蒋书亦，也装模作样点头：“也不是不行。班长不是要创新吗？这算很大的创新了。”
“你们不是吧？”蒋书亦惊恐地看着她们，“我不要。”
“姐姐们，求放过。”
几人哈哈大笑。
里面张旭柯发完言走出来：“笑什么呢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蒋书亦立马转移话题，生怕张旭柯也赞同，“班长你刚说得真好，我都听感动了。”
张旭柯：“是吧，我改了几次稿，都是我的人生经验！”
家长会结束，除了个别学生家长被班主任留下单独沟通，其他家长都可以走了。
秦霜跟江弘琛寒暄两句便走过来：“棠棠，刚才说得真棒！有空来家里玩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“嗯嗯。”
江弘琛也跟着意思两句：“小川也是，得空来家里吃饭。”
但没想到沈砚川是个顺杆子爬的。
没杆子他都能找杆子，给了杆子他直接就上了。
“现在有空。”
江弘琛：......
秦霜尴尬地一把拉过儿子：“开玩笑呢。老沈在家做好饭了，正等我们回家。”
沈砚川：“可以当夜宵。”
江弘琛直接无视他的话，微笑回复秦霜：“那我们先走了，回见。”
“好好，回见。”秦霜忙道。
“秦阿姨再见，苏阿姨再见。”温棠跟两个长辈道别之后就上车了。车窗关上之前看了眼秦霜身后的沈砚川，眼中笑意还未散去。
车子开远。
苏静感叹：“每次看到这姑娘，我就想再生个女儿。多好啊，又贴心，又漂亮。长大了，还能母女两一起逛街。哪像这些臭小子，就知道打游戏！”
没好气地看着自家儿子。
说的就是他，从小到大，又皮又闹。全小区就他最能撒欢。
同样是出门玩，人家沈砚川周子煜都能干干净净地回来。就他，不是屁股磨两个洞，就是膝盖磨两个洞。
每次别人问苏静，是不是给儿子买的嘻哈风，她都不好意思回答。
她家傻大儿还在那脆生生地说：“不是的，阿姨。这是我的战斗勋章。我和小川哥、子煜哥爬树去了！”
蒋书亦的童年，就是苏静的苦难史。
“那再生一个？”秦霜揶揄，“反正你和老蒋还年轻。”
“别。”苏静拒绝道，“好不容易把蒋书亦养这么大，我能过自己的日子了，再生一个，那家里不得翻天。”
“小亦挺好的。”摸摸儿子的狗头，“回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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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弘琛和温棠在玄关处换鞋，厅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叔叔，这个穴位平时没事就按按，像您平常偶尔心悸，按这个少府穴很有用的。”
温棠换好鞋等舅舅：“许姐姐来了？”
“嗯，她今天没排班。”
其实最近没特意和许韵商量演戏的日子，他们两个人只要有空就会去对方家里坐坐。
许父许母都是医生，脾气温和有涵养，每次他去，都忙活着做一大桌菜。就是他们家亲戚，有时候说话实在不中听，他不是很喜欢。
“舅舅，我现在相信你和许姐姐是情侣了。”温棠托着下巴。
不用温棠说，江弘琛自己也感觉到了，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像老夫老妻一样自然。
许韵性格又大方有趣。
或许，可以换个身份发展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