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侣桌的女生看得很解气，趁乱在男人后面补了几脚，被男友不赞同地拉回来。
“你就是这么胆小，你看人家小姐姐都冲了。你个大男人还躲着。”
男友无奈道“她明显是练过的。我们都是普通人，哪能跟他们的身手比，报了警已经是做了该做的。其他的就看天意了。别忘了，我们家里都只有我们一个，要是出了事，你想让你爸妈哭死吗？”
女生被说服了，但还是看不惯。男人被沈砚川一拳揍着倒过来时，偷偷伸脚拌了下。
男人摔倒在地。
男友和女生换了个位置“不许再插手了。”
女生撇了撇嘴，但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，也不再犟。
店老板在后厨也报了警。
所以警察到得很快，几乎是和救护车同时到的。
店里一片狼藉，在场人或多或少都带了伤，除了那对情侣和邹心瑶孟恬恬两人。
前来的警察甚至看不出哪方是受害者。
几个成年男子脑袋被学生开了瓢，一旁休息的女生身上更是多处伤口。
“谁报的警？”男警察问道。
店老板从后厨冒出来“我报的，警察同志，我是这家店的老板。”
情侣里的男生也站起来“我也打过电话。”
男警察“谁先动的手？”
店老板“不知道，我在后面备菜，出来两边人就打起来了。好像是一起动手的。”
男生比店老板知道得更多，几乎是目睹全程，逻辑清晰道“先是那几位男士骚扰另一桌的女性，先动手，然后那一桌的学生才过来帮忙的。”
“店里有监控吗？”同来的女警察环视四周。
店老板“有。”
指着斜侧方的墙角，那里有一个小型监控器，三百六十度旋转无死角。
“行。”男警察点头，“伤者先去医院处理伤口，你们先跟我去警局做笔录。”
邹心瑶打电话的时候，只说了严重伤者一名，轻伤三名，所以医院只安排了一辆救护车。
医护人员把短发女生抬上担架，三个同伴跟着上去。
那几个犯事的男人不依“那娘们就受了屁大点伤，在那装呢。我们头都破了，先送我们去。”
“黑痣男”抱着头叫痛“痛死了，肯定脑震荡了。我跟你们说，我要是出了什么事，改明就找你们医院投诉去。”
“就是，那几个兔崽子刚把凳子砸我肩膀上了。我骨折了，赶紧的，抬我上去。医药费找这几个兔崽子出。”已经在想着怎么从这几个看着家境不错的学生身上敲诈一笔了。
医护人员为难地看着两个警察。
他们可吃不起投诉。
“我看你们好得很。”女警察冷声道，“先送这几个女生去医院，该检查检查，该治疗治疗，别耽误了。”
“行。”
120急救车行驶而去，红蓝交错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。
“小乐，你陪他们去医院，我带这几个人回局里做笔录。”男警官对女警官说。
“好。”女警官小乐看着那几个男人，“走吧，去医院。”
男警官让温棠几人跟上。
“等等，警察叔叔，我们也受伤了。”沈砚川出声。
男警官回头看他“哪里？”
恕他眼拙，实在没看出来。跟那几个头破血流的男人比，这几个学生都能算得上全身而退了。
如果说，他们脸上擦破的皮，还有手上的划痕，也能算伤的话。
“内伤。”沈砚川面不改色，“这几个叔叔下手太阴险了，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打。我现在看着没受什么伤，实际全身都疼。还有我同学。”
他抓起温棠的手，眼中实实在在有些心疼。
细白的手指被酒瓶碎渣划伤，掌心处也渗了血。
直到沈砚川此刻指出，温棠才察觉到疼。
没办法，刚才情绪上头，只想教训那群渣滓。砸下去的感觉只有爽，都没感觉到手上的疼痛感。
和沈砚川眼神对上，她有些心虚地缩了缩头。
有外人在场，沈砚川也没怪她，只打算先带她处理完伤口，解决事情再说。
“小王八蛋，你说谁阴险呢？就这小娘们阴险，长着一副清纯样子，专门朝男人那地方踢，这得上了多少人的床才能懂？”
“黑痣男”双眼瞪得像铜铃，黝黑的脸青红交错，要不是女警控制住他，当场就想冲过来。
眼下虽没动手，但嘴里却恶意揣测着，满是肮脏的话。
沈砚川眼里划过一丝冷光，假装被人推了一把，朝“黑痣男”扑了过去，脚上使绊子，右脚用力勾了下他的左脚。
“黑痣男”一屁股摔地上，沈砚川好巧不巧坐他肚子上。快成年男生的重量全压在人最柔软的部位，哪怕是正常人也难受，何况是本就受了伤的男人，他是真的要内伤了。
“臭小子，给劳资快起来。”他狠狠盯着沈砚川。
沈砚川面色无辜“不好意思，大叔，我同学刚刚不小心推了我一下，我不是故意的。是吧，周子煜？”
周子煜是谁？
从小跟沈砚川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，比蒋书亦邹凯等人都要了解他。
沈砚川提起话头，他就能理会到意思。
立马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，揉着太阳穴“真对不起啊，大叔。我也是刚才受了内伤，现在脑袋发晕，眼前发黑，站不稳。才不小心推了我同学，没想到误伤了你。唉。”
沈砚川跟着道“我马上起来，大叔你别生气。”
两手撑在“黑痣男”的身上，又是好巧不巧，放在了他受伤的地方。
“妈的小王八蛋，你故意的吧！”他痛骂道。
沈砚川仿佛被吓到，刚起来的身体一屁股又坐下去，还弹了弹“对不起对不起，大叔，你刚才突然说话，把我吓到了。”
一口一个大叔，满脸的小心，做的事却让“黑痣男”险些吐血。
两个警官欣赏完沈少爷的表演。
男警官开口“行了，赶紧起来，不是要带你同学他们去医院吗？那就都去医院检查下。”
他也看不惯这几个恃强凌弱，还想讹学生的成年人。
刚刚虽然知道沈砚川是故意的，但也抱着整治下这几个男人的念头，才没阻拦。
“好嘞。”沈砚川借着屁股下的“肉盾”，轻松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