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恬恬都看不懂徐娇了。
但也懒得去猜，她性格如此，不喜欢虚与委蛇，都闹掰了何必再粉饰太平。
她没理徐娇。
徐娇也不尴尬，转头对温棠道：“我周日没去，你不会怪我吧？”
温棠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，但还是觉得莫名其妙。
关她什么事。
去不去都与她无关。
干巴巴回了句：“还行。”
徐娇笑：“你不怪我就好。”
“沈同学。”她小声叫他，直到沈砚川不耐烦，才道出恭喜，“祝贺你比赛胜利。”
“哦。”他不再看她。
徐娇有些失望。
温棠若有所思看着这一幕。
她好像弄错了。
徐娇对沈砚川，不是害怕。
-
“徐娇应该喜欢川哥。”
课间休息，孟恬恬和邹心瑶拉着温棠到操场。
三人并排坐在台阶上。
孟恬恬说出结论。
她无意背后说人是非，但是温棠是她的朋友，她必须提个醒。
“我之前也没往那方面想，但是那天回去之后，我越想越是那回事。徐娇以前哪喜欢往我们寝室跑啊，自从棠棠来了，她才喜欢串门的。五次里，四次都是打听棠棠和川哥。”邹心瑶也道。
二班大部分同学从高一就在一个班，分班考试虽然打乱了一部分，但是徐娇和邹心瑶孟恬恬分班前就认识。
一直在相邻寝室。
高一从没这么热情过。
有些事，就禁不住深想。
温棠点点头：“知道了。”
拉过两人的手，放在膝盖上：“谢谢你们。”
在她和徐娇之间，选择了她。
孟恬恬：“谢什么。我只是讨厌这种把别人都当傻子耍的感觉。”
喜欢就去追，搞小动作干嘛。
“棠棠，我之前也做得不妥，我不应该因为同情徐娇，就想撮合你们成为朋友，让你碍着我的面子容忍。”邹心瑶突然道歉。
她也反思了。她容易心软，总是看着人可怜就动摇。
但不应该拉着朋友一起。
“心瑶，朋友本来就是互相体谅，一起成长的，不用道歉。”
操场上闹哄哄，时不时还传来“传球”“拦他”“加油”的声音。
三个女孩紧紧握住彼此的手，相视而笑。
成长的路上，有坎坷，有泪水，但是只要身边有朋友陪伴，好像又无所畏惧了。
“笑啥呢你们？”蒋书亦拎着奶茶走过来，“给。”
身后跟着熟悉的几人。
温棠挑了杯草莓奶冻，手上一空，某人把吸管插进去又递回来。
周子煜调侃：“还是小温同学调教有方。看我们川子现在，简直是二十四孝，嗷，痛！”
他单脚跳起，瞪向下黑脚的某人。
沈砚川坦然回视，指望他愧疚那是不可能的。
周子煜坐在温棠下一层台阶，看了眼沈砚川的口罩，带着些不怀好意：“小温同学，你知道川子今天为什么戴口罩吗？”
邹心瑶也好奇：“对啊，川哥，你感冒了吗？”
“刚才让他摘口罩喝奶茶，他都不喝。”齐远附和。
沈砚川双手环臂，并不解释，戏谑地看着温棠，等她的答案。
“他昨晚送我回家，吹风了。”温棠很镇定，“最近流感不是很严重吗？先预防下。”
“没事，川哥，我们大老爷们不怕传染。你就摘了呗，又没外人。”蒋书亦伸手就要去扯。
沈砚川一巴掌拍下他的手：“喝你的奶茶去。”
齐远拉着可怜巴巴的蒋书亦安慰：“长点心吧我的崽。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。”
-
“拜拜，明天见。”
温棠在座位上跟班上同学一一告别。
“那川哥，我们先走了。”蒋书亦拎起书包往外走，“你别整太晚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沈砚川点头。
他得把最近落下的功课补起来，已经跟家里打过招呼了。
温棠晚上吃不下什么，两人随便在后街对付了点，就回教室了。
“先把你昨天的卷子拿出来。”她扫了眼，阅读比之前对的多，翻译要弱一些，还是词汇量少了。
“我们先看这句，其实可以这么翻......”
两人把卷子整理完，又复习了几个章节，外面天色已经暗了。
温棠看了下时间，七点半，不早了，合上书：“走吧。”
沈砚川按住她的手：“你是不是忘了什么？”
她疑惑地偏头，这人用手指轻点唇角的位置。
哦。
这事确实忘了。
温棠转过身，坐直，和他保持面对面的姿势。
“你可以咬回来。”
沈砚川眉毛轻挑，视线暧昧地流连在她唇瓣。
温棠一看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，强行打断，把手伸过去：“我说的是手。”
最后一个字特意加重语调。
沈砚川有些失望：“同桌，你偷换概念。我们昨天说的不是这个负责。”
“别做梦了，你还未成年。”温棠无情提醒。
“成年就可以了吗？”他凑过来，眼神亮晶晶的。
少年的喜欢赤诚又热烈，几乎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。
如果没有昨晚的意外，温棠本来想继续蒙混过关，等到高中毕业再考虑两个人的事情。
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，她再装不知道就有点矫情了，对沈砚川也不公平。
她抿了抿唇：“沈砚川，这个问题我只会问一次。”
沈砚川直觉接下来的问题很重要，也不再闹腾，下意识挺直脊背，像等待检阅的士兵。
“你是不是很喜欢我？”
几乎是温棠话音刚落，他就回答了：“我喜欢你。”
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他的回音。
喜欢。
你。
即使明知答案，温棠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跳慢了半拍。慌乱挪开视线，却被男生强势握住双肩，不容她躲避。
沈砚川看着面前的女孩，这是他等了两年的人，他不可能放过：“从你在小巷出现的瞬间，我就喜欢你。你是我绝对要抓住的光。哪怕之后两年，你从未再出现，我就是有种感觉，我们一定会再遇到。”
“小海棠，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？”
光吗？
温棠怔住了。
她也会成为别人的光吗？
可是明明，沈砚川才是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存在。
看见被欺负的同学，他会教他们反击，会伸出援手。
永远会第一个站在她身前，保护她。
是除了舅舅和外公之外，唯一让她有依赖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