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弘琛同样不放心，叮嘱温棠这几天坐王叔的车，等风头过去了再去坐公交。
连坐了半个月，风平浪静，温棠才又恢复公交出行。
王叔的越野车实在太醒目了，哪怕每次停在侧门都会被经过的学生偷偷拍照。
贴吧的八卦贴早就从磕cp歪楼到818转校生的家庭背景。
这可能是学生们在学习之余唯一能找到的乐趣了。
临近十一月尾声。
温度一天天下降，学生们逐渐换上了秋季校服，校服里面再套件衣服。
平时不升旗的时候，就把校服放在教室，秀出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。
学校倒没有夏季抓得紧，五中一时间多了些鲜艳的色彩。
温棠在看英文书，课本上的单词量对她来说已经没多大难度了。
她偏爱看些课外书籍拓展。
原版通读下来是没问题的，部分单词需要查下词典。
她很喜欢书里的一句话。
WhenI#39vegotsixpence,I#39lllookfortheon.
等我攒够六便士，就去寻找月亮。
几个少年吵吵嚷嚷地走进教室。
“川哥，刚才那个投球真帅。下次教教我运球呗。”
“嗯。”男生懒懒应声。
天气冷了，男生们都喜欢去篮球场活动下，出一身热汗，人也精神不少。
沈砚川坐到位子上，脸上满是水渍。
他爱干净，打完球就会去清洗。
拿着纸巾在脸上胡乱地擦一通，额头有微小的纸屑黏住，他也没发觉，凑到温棠旁边：“在看什么？”
温棠指了指他额头：“纸，没擦干净。”
“我看不见。”沈砚川极自然地把脸伸过去。
温棠用纸巾轻轻擦掉碎屑，又把他鬓角处的水沾掉。
“外文小说。”
给他细细讲书里内容。
沈砚川不喜欢语文，不喜欢英语，外文小说简直踩在他的雷点蹦跶。
但是他安静地趴在桌子上听女生讲。
“你想看？”温棠见他还挺感兴趣，问道。
沈砚川微微颔首。
温棠：“那我找本中英双译的给你，这本是原文版。”
“好。”沈砚川眼眸半睁，有些困乏，“过段时间有个篮球联赛，你想看吗？”
“篮球联赛？”
“对。每年都有一次，深城所有高中联合举办，高一高二参加，高三不参加。”
“你也去吗？”温棠好奇。
“对，高三前最后一次了。”
“那我看。”
“好，我到时候让蒋书亦跟你留几张票。”沈砚川声音越来越低。
温棠侧目。
少年呼吸清浅，脑袋枕在胳膊上，面朝温棠，不像醒着的时候锋芒毕露，多了几分孩子气。
睡着了。
她翻书的动静更轻。
-
既然沈砚川感兴趣，温棠打算趁热打铁，把书今天就买回来。
正好邹心瑶和孟恬恬也想买参考资料，三人决定放学去书店。
“我也想去买书，可以和你们一起吗？”
一旁的徐娇突然开口。
自从家长会事件后，她就不怎么和几人打交道了，这是这段时间第一次主动问。
邹心瑶和孟恬恬对视一眼，有些为难。
都是一个班的同学，未来还会相处一年多，但是想到那天她对温棠的恶语相向。
两人看向温棠，等着她的决定。
徐娇低着头，双手不停搓着手指：“温棠，对不起。那天我情绪不好，不该对你发脾气的。你能原谅我吗？”
声音隐隐发颤。
邹心瑶一时心软，想起她的继母，叹息一声：“棠棠，要不带她一起吧？”
孟恬恬不说话，虽然徐娇是她同桌，但她跟温棠关系更好，她听温棠的。
“你想去就去吧。”温棠无所谓，去个书店而已。
徐娇惊喜地抬头：“谢谢你，温棠。”
教室门口，男生们已经等着了。
沈砚川看着多了一个女生，也不在意：“我去练球，买完书来体育馆找我。”
五中一向宣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，校领导很支持学生们参加这种比赛，从校运会的选手中抽了好些苗子，又找了外面的教练每天放学集训。
还特意空出了体育馆作为训练场所。
沈砚川一直记着沈承明之前的提醒，不会让温棠一个人坐公交，一般都会先送她上车再回去训练。
今天例外，温棠要去书店，就等温棠买完书来找他。
“好。”温棠应道。
沈砚川还想说什么，被何宇帆拽着胳膊一把拉走：“走吧，川哥，又不是待会见不到，别依依不舍了。”
“你懂什么，咱们川哥这是一秒不见，如隔三秋。”
“哦豁。”
旁边人跟着起哄，推搡着走远。
温棠很快挑好书，在收银台等着她们。
徐娇也挑好了，付完账走到她身边：“那个，温棠。”
温棠偏过头。
“就是，你不怕沈砚川吗？”徐娇吞吞吐吐问，“他很喜欢打架的，你没转学来的时候，还把隔壁学校的学生头都打破了。”
“他不会欺负无辜的人。”温棠声音带了些冷意。
她看着徐娇，直白得有些不气：“还有，他不是喜欢打架，如果你了解过，就会知道他是为了帮助被欺负的同学才动手。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诋毁同学的话。”
徐娇讪讪道：“我就是开个玩笑，你别生气。”
温棠没再搭腔。
孟恬恬走过来，感觉气场有点不对：“怎么啦？”
温棠：“没事。你买完了？”
“对啊，我非得把数学这个小妖精搞定。”孟恬恬挽着温棠胳膊，“棠棠，不会的题目你要帮我啊。”
“好。”
说话间，邹心瑶也买完了。
几人往学校走去，徐娇也住宿，但和邹心瑶两个不在一个宿舍，在隔壁寝室。
她们三个一道回寝室。
温棠去了体育馆。
场上分成两队，正在模拟比赛。
沈砚川穿着5号球服，在一群高高大大的男生中也毫不逊色，格外显眼。
他手臂左右摆动，躲过何宇帆和另一名男生的拦截，一个跃起，篮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，落入框中。
温棠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席，托着下巴，安安静静地看。
她不懂篮球，只能看出球进了还是没进，但还是认真看完了。
184。
沈砚川这队赢了。
只是......
教练针对刚才双方比赛中的的分项和失分项都作了讲解，又提醒几个点，才让众人解散。
“哈喽，小仙女。”有人跟温棠打招呼。
温棠礼节性点头。
“小温同学。”何宇帆也过来打招呼。
“等一下，我洗个澡换身衣服。”沈砚川满脸潮红，额头还在滴汗。
温棠：“好，不着急。”
沈砚川和何宇帆转身走进更衣室。
温棠拿出作业，准备先做几个题，刚算完一道题。
“学姐。”一个陌生男生站在面前。
也是篮球队的，刚刚还分到了沈砚川的对面阵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