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彬，彭飞，孟恬恬，陈彦霖...”刘新安接着叫人。
孟恬恬坐在了温棠的前排，一进来就冲她眨眨眼。
温棠在等沈砚川的名字，他这次年级第五十名，班级第二十名。
快到了。
一个女生走过来，怯怯问：“请问我可以坐这吗？”
温棠抬头，女生留着厚厚的刘海，齐耳短发，戴着黑框眼镜，斯文柔弱的样子。
她轻声回绝：“这里有人了。”
女生没有挪动：“可是刘老师不是说，按成绩自己选位子吗？”
前排孟恬恬插话：“那个，徐娇，要不你坐我旁边吧，我这没人。”
徐娇执拗地看着温棠。
温棠不知道旁边的位子有什么吸引力，第五排靠窗，对近视党也不友好啊。
有些头疼。
一道慵懒随意的身影出现：“让让。”
指尖轻点温棠的桌面，漫不经心道：“她旁边的位子是我的。”
徐娇小声说：“我先来的。”
周围气氛凝固。
这一个月，大家对校霸和转学生的关系多少有猜测。
校霸什么时候和女同学同过桌啊？
还同桌了一个月。
所以徐娇前面进来了十几个人，没人去温棠旁边，都心知肚明那是谁的位子。
像班长，就直接选择在温棠周边就座，平时讨论学习也方便。
徐娇平时看着文文弱弱的，没想到敢和校霸杠。
啧啧。
刘新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，暂停叫名，走过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班长简单讲了下情况。
刘新安皱眉：“既然徐娇同学先选的位子，那就徐娇坐吧。”
徐娇面上一喜，就要往里走。
沈砚川抬脚抵住桌子，神情冷淡：“我说了，我的位子。”
他平时虽然混，但是老师的话多少还是听得，第一次这么不给刘新安面子。
局面又僵持住了。
刘新安刚要开口。
温棠站起身：“刘老师，我之前给沈砚川同学辅导了一段时间英语，已经初见成效，要是换位子，可能会影响后续的学习。”
想到这小子的英语，刘新安是从高一开始带沈砚川的，分班之后又分到他的班，语文英语从来没及格过。
当即拍板：“那徐娇，你重新选个位子，中间组的位子还有很多，看讲台也更清楚。”
他又转头对温棠殷殷叮嘱：“温棠啊，不光是英语，有空看看这小子的语文，这次又......”
提到沈砚川的语文，他不愿再看这小子，简直是他职业生涯的铁板。
温棠比了个“OK”：“好的，刘老师。”
冲沈砚川努嘴：“进来吧，同桌。”
少年长腿一跨，坐回他的宝座。
徐娇最后还是选择了坐在孟恬恬旁边，温棠的侧前方。
邹心瑶和蒋书亦的位置不变。
忙活完换座位，就到了放学的点。
放假后最难熬的一天终于结束。
江家早就备好了大餐庆祝。
班主任把各科成绩和班级排名、年级排名都发到了群里。
江弘琛举杯：“来，为我们的第一名干杯。”
江柏茂难得没挤兑他，笑眯眯看着温棠。
“谢谢外公舅舅。”温棠拿起杯子和他们碰杯，软声说。
-
月考之后，温棠的生活有了些许变化。
课间同学们都喜欢拿着习题来请教她，温棠一般会给出更直接的解法，也不会摆架子。
以往冷冷清清的校霸座位现在都围满了人。
大家也不害怕沈砚川了。
都摸清了他的性子，有小仙女在这，他才不会发火。
又是一天下课，刚跟班上同学讨论完一道数学题的解法。
旁边传来幽怨的声音：“我现在都不是你唯一的学生了。”
沈砚川抿唇，一脸不高兴。
最近一下课就有人找同桌，她都没时间管他了。
温棠好笑：“我可从来没给别人出过卷子，你还是温老师唯一的学生。”
不过是新鲜感，那些同学未必找不到其他可以问的人。
但是第一次班里有年级第一出现，其他人在问，就也过来凑个热闹。
过一阵就好了。
沈砚川也知道，但还是不高兴。
就像本来只属于他的宝贝，也被其他人发现了。
不过他也没有明令禁止大家不许来问温棠问题，这是温棠的社交自由，他不会干涉。
他的小海棠，本来就该受万众瞩目。
眼睛转了转，傲娇开口：“那唯一的学生没有什么特权吗？”
温棠睨他一眼：“你想要什么特权？”
“我这次进步这么多，都不给我奖励吗？”沈砚川试探。
“你语文没及格。”她轻飘飘看过去。
大写的尴尬。
他梗着脖子：“英语及格了。”
适当的好处，才能更激励人。
这个道理温棠懂：“下次考试，如果你语文英语都及格了，我就送你一件礼物。”
“我不要礼物。”沈砚川却拒绝了。
温棠疑惑“那你要什么？”
少年笑得纯良“要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暗暗拉起警钟。
他才不纯良。
男狐狸。
温棠谨慎问“什么事？”
“我暂时没想好，但肯定不会为难你。”沈砚川回道。
温棠：“行吧。”
沈砚川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，唰唰唰写完，递过去：“签字。”
她接过一看。
上面白纸黑字写着：
本人温棠，今承诺，如果沈砚川在下次考试语文英语及格，帮沈砚川做一件事。
幼不幼稚啊这人。
有些无奈。
温棠在保证人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。
问道：“可以了吗沈少爷？”
沈砚川满意地检查了一遍，仔细折好放进口袋。
承诺嘛，还是要写下来，比较安全。
“好了。”
温棠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工作人员：“那可以开始学习了吗？”
沈少爷矜持点头。
开始给他分析文言文阅读。
蒋书亦羡慕地看向邹心瑶：“我也可以申请享受这种待遇吗？同桌？”
邹心瑶回了个虚假的微笑：“没睡醒回家睡。”
她忙着呢。
母亲大人收到老刘发在家长群的成绩单，已经下了最后通牒。
“你天天和人家一起玩，怎么人家的成绩你半天没熏陶上呢？不求你进前十，前三十你起码进了啊。”
下次期中她进不了前三十，她小命不保，呜呜。
蒋书亦也是。
本来他老妈只要求不考倒数第一。
但是川哥实在进步惊人，从年级一百名开外冲到前六十，简直是黑马。
然后，他的零用钱还是被砍了一半。
伸手戳戳前面人的后背。
收获了一个冷淡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