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知道怪我了……张大富啊张大富，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！”
两人一言不合，竟动起手来。
里面乌烟瘴气，屋外，张珣母子提着鸡蛋和瓜果，二人进退不是。
张珣拉着母亲的手，神情低落。
“娘，我会照顾你，像爹爹一样，撑起这个家的，我们以后不靠任何人。”
张母眼中含着泪花，不免心疼儿子。
张大富夫妻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，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算计。
……
药人一案尘埃落定，萧烁的心彻底放下。
只是，他现在还有一件忧心事儿。
“萧公子，今日我和面，做碗长寿面，庆贺你生辰。”赤雪站在小厨房里，声音明亮。
萧烁的眼睛还没痊愈，这些日子，赤雪每天都会来给他送饭，照料他。
尽管他说不需要，依旧挡不住她。
他也觉察到了，赤雪对他，似乎有别样的心思。
小姑娘脸皮薄，他不好直接戳破，只能让她知难而退。
但他又没什么好法子，一直就拖到了现在。
“萧公子，再等等，面马上就好了！”
赤雪乐在其中，却不知她忙前忙后，于萧烁而言是负担。
很快，面好了。
赤雪将面端上桌，满脸期待地看着萧烁。
“萧公子，祝您长寿，和慕容长吉一样……呸呸呸！瞧我这张嘴。慕容长吉那样的恶人，萧公子和他可不一样。”
萧烁没有吃面，他只问赤雪。
“你开心吗？”
脸霜面色一怔。
“我当然开心啊。坏人得到报应，而且，今天大夫说，您的眼睛已经有好转了，相信不日就能重见光亮……”
“赤雪，我与你是不可能的。”萧烁抿了抿唇，他也没想到，终究还是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。
赤雪愣了一下，旋即释然地笑了。
“萧公子，我知道，您是皇亲国戚，而我……”
“并非说你身份如何，赤雪，我大你许多，不想拖累你。”
赤雪一听这话，眼中骤然亮起一抹光。
“您只是不想拖累我，而不是，而不是不喜欢我吗？”
萧烁喉咙一紧。
“我……”
他这一生，大起大落，注定孤独一生。
从未想过要找个红颜知己，更没想过和谁共度此生。
赤雪这丫头，于他更像是晚辈。
但不可否认，这些时日，有她在身边，他的心情轻松许多。
“我对你，不是男女间的情爱。
“即便我会找个女人，那也是妻子，而不是婢女。”
赤雪听到他后半句话，眼睛骤然放大。
婢女？
萧烁善意地提醒她。
“当局者迷。赤雪，你这些日子以来，所做的事情，就好像又回到在宫中当差的时候。
“我想，皇后娘娘让你出宫，给你自由，是要你寻求广袤天地，而不是再次困在一隅之间。”
赤雪不以为然。
她当即反问。
“难道与您在一起，就不自由了吗？何况，皇后娘娘选择皇上，舍弃自由，可见自由什么的，也不是很重要。萧公子，我……”
“赤雪。”萧烁语气骤沉，仿佛隐忍着怒意。
他颇为严肃地更正她。
“皇后娘娘的选择，不仅是为了皇上，亦是为了南齐的江山社稷。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。
“她在你身上寄予厚望，她做不到的事情，希望你能做。
“你以为她不后悔吗？你以为，她就甘心做个皇后吗？
“她舍弃的东西，不该被你轻描淡写的‘不重要’，就否定了。”
赤雪似懂非懂。
她看着萧烁，问他：“我可以学着做您的妻子，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？”
萧烁摇头。
“我不想你将来后悔。”
赤雪听罢，擦擦眼泪站起身，努力挤出一抹笑容。
“我知道了。
“长寿面，您记得吃。
“我……我走了。”
她走后，萧烁如释重负。
他挑起面条，面已经坨了。
……
皇宫。
萧赫安排好一切，准备与凤宁萱启程，前往西女国。
天牢内。
澹台衍像是有所预感，盯着那小窗发呆。
人，不能与天命对抗。
皇上若是不听他的劝告，早晚，这天下归一的大势，要离南齐远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