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暖本想问问清楚，但江逸臣接到公司的电话就先一步出了门，她也要赶着去跟舅舅见面，就暂时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。
吃完饭，她独自开车到卫家。
吴青玲不在，卫家华看到她的车眼睛闪烁了一下。
“还好你开了车过来，舅舅的车前两天出了状况，开到4S店去修了。”
时暖看了他一眼，关心道：“舅舅你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没事。”
卫家华连连摆手，系好安全带说：“我开车还是挺稳的，是对方全责。暖暖，看样子你那个未婚夫对你不错哈？这样舅舅也就放心了。”
他说到后半句就转移了话题，时暖认真开车，没有发现这话有什么不对，点头道：“是还不错。”
“嗯，既然人家都这么全心全意的对你，以后就好好过。”
时暖皱了皱眉，没接话。
卫家华手机响了一声，他没看，自顾自道：“像我跟你舅妈也算是相亲认识的，哪有什么感情可言？最后结了婚，还不是一样。感情这东西虚得很，你小叔……”
“舅舅。”
时暖打断他，虽然她还没理清楚自己对江逸臣的感情，但听到这样的话，却莫名觉得很不舒服。
她抿了抿嘴唇，“您手机一直响，别是有什么急事找您。”
“哦哦……我这就看看。”
卫家华摸出手机，看到上面的信息时却脸色一变。
时暖察觉到不对劲，转头问：“舅舅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卫家华下意识把手机往怀里反扣，“没，没事……你好好开车吧暖暖。”
没事，怎么会是这个表情？
时暖不信，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。
她转回目光，认真开车。
车辆如同闪电般从高架上一晃而过，路过郊区，越来越熟悉的场景让时暖突然想起什么。
她单手缩小了导航地图，果然是来过的地方。
不会这么巧吧？
时暖扭头看了看，副驾驶的卫家华闭着眼睛，像是已经睡着了。
她凝神，加大了脚下的油门。
又过一个小时，车开到山脚下。
本以为可能只是挨着，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上次祁绍安带她们找水晶的地方，不偏不倚。
“舅舅。”时暖看着前面的路，祁绍安当时撇下的树枝都还在。
“您确定是这里？”
“我当然确定啊。”
卫家华声音笃定，因为等会要爬山，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，“当年你母亲喜欢徒步，在这山上住了很长一段时间，我过来找她好几次。”
说起这些，他顿时陷入回忆里，笑容透着几分沧桑。
“你妈妈啊……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叛逆的，总是不听话，让家里跟着操了很多心，就连你外公外婆也……”
后面的话没说完，时暖却隐约猜到了他想表达的意思。
她沉眸，“舅舅，我们还是先上去吧。”
至于母亲的从前如何，她没资格做任何评判。
她的人生，只有她自己能才能定义好坏。
顺着野路往上，时暖的心境和上一次完全不同，她远远看着半山腰的房子，眼眶不自觉发红，原来那是妈妈住过的地方。
卫家华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，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流光，“暖暖，快上去看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