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楠怎么也没想，周言垏同她竟一样。
怎么可能？
他一点都不像不曾有过女人的样子。
“有些事可以无师自通。”
这是周言垏在温楠制高点时，咬她耳边的话。
温楠泄了一身的气，挂周言垏身上。
周言垏没折腾太久，草草结束。
终究顾及她感冒刚好。
温楠被抱回主卧，缩被子一角。
知道自己一直在错怪周言垏时，温楠是自责的。
或许他说得对，不是每个人都跟贺延洲一样。
只要是女人，都可以。
无论自己身边有没有正式的对象。
可这么说来。
她同周言垏都是彼此的第一次，那宋婉凝是什么位置？
是适合结婚的对象，当女朋友的同框，亮相在众人面前的对等身份...
是这样吗？
温楠胡思乱想，咬手指。
周言垏倾身过来，关她那侧的夜灯。
“还不睡？”
周言垏胸膛贴她脊背，伸手，抚她背对过去的脸。
“周言垏。”温楠低声，是些儿内疚的口吻。
“知道错怪好人了？”
周言垏半调侃她，半安抚她，“我没那么小气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我说谎的？”
温楠羞涩，又止不住好奇想问。
那晚她很疼。
但忍了。
周言垏是怎么发现的。
不是每个女孩子，第一次都会落红，科学已经证实这个偏见的道理。
周言垏拿开被她咬着的手指，手掌顺她指背，十指交叠到一起。
温楠看着两人的手，没有甩开。
周言垏故意逗弄她，拉长音，“因为......”
“嗯？”
温楠偏头，两人一上一下，四目对视。
无光的视线中。
她瞧不清周言垏此刻的面部表情，眼神眸色，更是难以辨别。
但唯一能辨别的是，他的声线，比方才发现自己被质疑那时，明朗了许多。
好像，还夹杂了点....不为人知的喜悦感。
他在高兴些什么？
正当温楠困惑他的心情变化时，周言垏忽而挨近，鼻尖轻蹭她说：“因为你很小——”
“……”
温楠羞恼，推开他，被子拉到顶。
声音闷被子里，“你才小。”
气到语无伦次了。
“我小吗？嗯？”
刚刚才把她“伺候”成那样，这会炸毛，又开始会怼人了。
“温楠。”
周言垏扯她被子。
“睡了，困了。”
温楠不想理他。
什么欺负人的话。
就不能对周言垏太过放松“戒备”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。
睡意袭来。
就在温楠眼皮投降的那一刻，她似乎听见周言垏在说，“有的人，十四年就够了。”
他在说贺延洲。
她知道。
*
转天。
十点。
温楠被自己的电话铃声吵醒，是林佳的电话。
她揉眼睛，胡乱摸床柜边，喂！
楠楠，你现在在哪？
我在北城啊！
温楠才想起，自己还没同林佳报平安。
她道歉，佳佳，对不起，白天本来要给你打电话的。
林佳攥紧手机，神秘，先别说这个，你老老实实告诉我。
温楠眉心打结，嗯？怎么了。
你究竟，在跟谁谈恋爱？
前天挂断贺延洲电话后，林佳越想越不对。
尤其是陈晋之前说的那些话，盘旋她脑海，你真的觉得，温楠在同林轩谈恋爱？
两次了。
林佳回想.....
温楠每回被贺延洲带走，平安接起的电话，都是周言垏打的。
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。
海庭盛菀的房价不低。
虽然林轩也出身名门，自己又是个执刀医生，但再怎样出手阔绰，三番两次的钱财，真的吃得消吗？
唯一可能，就只剩下周言垏。
温楠倏地被林佳直白一问，强制大脑清醒。
但斟酌得过于久，林佳一嗓子眼提起，你真在同周言垏恋爱啊？
佳佳，不是。
温楠回答得没底气，也不知从何说起。
因为她不止没在同周言垏谈恋爱，而且两人现在的真实关系，更是......
那是什么？
林佳追问，前晚我让林轩去找你，结果是周言垏给我打来的电话，凌晨一点多啊，楠楠，你真当我是没吃过猪肉，还是没见过猪跑啊？
温楠沉默。
林佳继续，周言垏告诉我，你在江边哭到晕倒，感冒，在床上休息。
床上啊，宝贝，哪个普通关系的男人，能靠近你床照顾你啊？
温楠脑袋嗡嗡的，佳佳，我...我确实跟林轩没有关系，我们...就是演戏。
那周言垏呢？他就是你那个金主对不对？
“才几点？不多睡会？”
周言垏嘶哑的嗓音从一侧传来，温楠心口猛然一揪。
林佳全明白了，楠楠，你们真在一起了？
温楠咬唇。
想哭，哭不出来。
真比自己坦白出口，还要令为难。
“怎么了？”
周言垏惺忪着眉眼，起初没注意到温楠在讲电话。
直到两句话落，还是没反应。
再定睛，看她耳边贴着电话。
脸颊羞红，像做了什么坏事，被人抓包了的反应。
佳佳，要不，我回杭城再跟你说。
温楠只想就地挖个洞，把自己埋进去。
电话挂断。
温楠一秒变酸黄瓜，萎靡不振又缩回了被子里。
周言垏瞬间秒懂，掀她被子，“还想着同林轩继续演戏？”
“不是。”
温楠不肯睁眼。
双手捂着，长发掩着，整个脸往枕芯里藏。
被好闺蜜当场逮到的死亡瞬间，还是同周言垏一起的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周言垏扒拉她手。
她蔫蔫，瘪嘴，自知之明，“我说过的，不曝光你。”
“呵——”
周言垏沉寂过几秒，哼笑，“不曝光我？温大小姐什么时候开始，真这么会为我着想？”
周言垏失落松手，下床。
“周言垏，我会回去跟林佳好好解释清楚，不会连累到你。”
温楠违心，在身后喊他。
周言垏定下脚步，头没回
“我不会影响你跟宋小姐的关系。”
温楠自说自话，周言垏一动不动。
随后，他拧开房门，“随你。”
看周言垏凉薄离开的身影，温楠一点都不快乐，反而满满的心酸感。
她不想再同林轩扮演假的男女朋友。
重新把被子蒙住头，最后浮现在温楠脑海里的，是周言垏没同宋婉凝真的“在一起过”。
*
下午。
温楠换上周言垏给她准备的职业正装，鹅黄色的小香风套裙。
半扎的披肩发型，整个人看起来，自信，甜美。
温楠本来是想画个淡妆，锦上添花的。
毕竟第一次做他的小秘书陪同，总不能失了脸面。
只是在化妆袋打开那刻，周言垏不咸不淡吱了声，“涂个口红就好。”
“不化妆吗？”
“你是在我旁边工作，还是要去选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