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月之前前他因为上山采药摔下了悬崖……”
周楚宴低沉地说不出话，肩膀仿佛也失去了支撑的力量，“所有人都认为我能无所不能，可只有我自己知道，我不是神仙，在很多情况下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“周楚宴……”沈婧恬的眼泪止不住地掉，“你不应该替我做这种决定。孩子也是我的，不应该让你这样伤了我的心……我已经答应你了，只要孩子能够平安出生，我就嫁给你。一定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“但我绝对不能让你这样冒任何的风险，现在孩子的月份大了很难终止妊娠。如果到时候难道我还找不到救你方法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周楚宴像是一个虔诚信徒，颤抖着手捧起沈婧恬的手，把额头直接贴上去。
一颗滚烫泪水落在沈婧恬手上，似乎也穿透了她的心房。
“对不起，周楚宴。”沈婧恬想要把跪在了地上的周楚宴拉起来，但周楚宴一动不动。
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”沈婧恬最终泣不成声，“周楚宴，你快点起来吧。”
“就当我是在赎罪好了，”周楚宴紧紧抓住沈婧恬细小的脚踝根本不让对方移动，“恬恬，你知道，我早就做了不可饶恕的事。以后不管你怎么恨我怎么怨我，都希望你能好好的，健康地活着，哪怕是你要离开我，那么我也不会再……再像之前那样留你在身边了。”
沈婧恬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，“周楚宴，你先站起来好不好，那杯水我真的没有喝。”
周楚宴眼神呆滞，好久才有了回应，“不用安慰我，我是有错的人，亲手害了自己孩子。”
“你倒的那一杯水就在这里！”
沈婧恬急忙拿出自己事先换好的那杯，“周楚宴，求你了，你看，孩子还在这呢，你不信摸摸看？”
周楚宴浑身上下剧烈颤抖了起来。
“其实之前的那杯我也没碰。”见此情景，沈婧恬索性坦白了一切。
听完所有，周楚宴眼中泛着泪光，内心难以平静。
“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已经预料到了？”他沙哑的声音让沈婧恬听了心如刀割。
“是的，我希望你能内疚，以后不再来烦我。等到宝宝出生之后，要是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闭上眼睛，沈婧恬眼角渗出泪水，“但是我没想到会这样伤害到你，你说你有罪，我同样也逃不开责备，为了自己的私欲给许多人带来了麻烦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过错。”周楚宴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眸慢慢有了些亮色，“我的恬恬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。”
这番话让沈婧恬的心不由得跳了几下，多种情感涌上了心头，她此时再也保持不了平静。
“我一直觉得自己很糟糕，从未想过会有人能够不计一切代价地爱我，就只有你，视我如同掌上明珠。”
看到沈婧恬因哭泣而喘不上气，周楚宴赶紧站起身，全然不顾膝盖处碎玻璃渣扎着肉将她揽入怀中，“别这么说，没人认为你是一个糟糕的人，你是很棒的女孩。”
挣脱开周楚宴的怀抱后，沈婧恬看见他受伤的地方，眼中立刻充满担心和焦急，“苏医生在哪里？我这就去找苏医生。”
“没事儿，不用担心。”对周楚宴而言这点皮外伤根本不算什么，小时候因为锻炼比这更严重的情况都有过。
可沈婧恬怎么可能放心，急匆匆地往外跑寻找苏怀逸去了。
当苏怀逸踏入房间内的时候，第一句话就是：“周总学会自虐了吗？”
周楚宴面无表情，“看来苏医生的嘴也是够损的啊。”
沈婧恬瞧见这两人当即开始用眼神斗起了法，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。
“行了，别争了。苏医生，不然你先给他处理一下膝盖的伤，回头咱们再来谈谈你们怎么合伙害我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苏怀逸一听这话，身子顿时一僵，表情上露出三分愤怒七分的疑惑。
“沈小姐，是谁想对你孩子不利？是周总吗？都说虎毒也不食子，周总连自己亲生的未出生小孩都要下手吗？”
“光靠周楚宴一个人，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吧？”
沈婧恬边说边打开药箱，“我不着急，有的是时间查出他的同伙。”
苏怀逸的表情略有变化，但没有解释什么，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行为。
“的确是我给了药片，不过好奇沈小姐是如何发现这一切的。根据你的检查的结果，怀孕之后嗅觉味觉应该都会有所减弱。”
“嗯？”沈婧恬先是一愣，随即明白了些什么，道：“你已经去找过了那一位专家了吧？”
“对，”苏怀逸坦诚道，“就是得知你身上存在未知病原体那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