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姨和莉姨觉得我做得有点太过分了吗？”周楚宴的声音都轻飘飘的。
“楚宴！你这样让我们要怎么去跟蒋家解释！”金蓉大声质问。
“放心好了，金姨，蒋家不会保他了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金蓉一脸疑惑，这个蒋离浩是蒋家宠爱的儿子，怎么可能不保？
“因为——”周楚宴目光一闪，透出一丝凶狠，“他自己做了些不可饶恕事情。”
“说吧。”周楚宴用脚尖去轻轻地踢了踢他，“你到底干了什么。”
“我……”蒋离浩的肩膀颤抖着，仿佛是条件反射，“我窃取了周家商业机密，并从中获利。”
“我跟海城的老大胡昊暗中合作，把周家这两年想在国内启动的一些重要计划和关键技术都告诉了他。这样一来，他提前高价拿下了这些项目，导致周家的好多重要项目都没能顺利进行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！”老爷子立刻打断了他的话，一向平静的面上现在写满了愤怒，“难怪最近两年我们想要打入市场这么难！”
说完，他自己转动着轮椅到了蒋离浩跟前，用拐杖挑起了他的下巴问道：“你清楚你给周家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清楚。”蒋离浩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不过——”老爷子的眼睛眯了起来，“光靠你自己一个外人，绝对拿不走周家的秘密。”
“别遮遮掩掩了，卖主求荣的人到底是谁？直接说吧。”
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。
现场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，一时间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。
蒋离浩茫然地张开嘴：“是……”
“是谁呢？”此时老爷子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容，但这笑容却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征兆，“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？”
蒋离浩眼神呆滞，越过了老爷子肩膀，他看到了身后的周靖宇。
周靖宇脸色苍白，眼睛里透着警告的意思，但是那警告显得毫无威胁力，像是给落水者扔去的一根细软无力的绳子。
就在他内心挣扎时，周楚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“到了现在这个时候，你还犹豫些什么呢。”
确实如此。
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。
一切，包括生命都在周楚宴手中，如果不听话，不但自己会受害，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。
而周靖宇……
蒋离浩又看了看那因极度恐惧而有些变形的脸。
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。
蒋离浩嘴角微微上扬，眼神空洞道：“周爷爷，是……周靖宇。”
“乱说！”
在场的人中，反应最激烈的却是金蓉。
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，愤怒地瞪着蒋离浩，眼里因为生气而泛起了红血丝：“蒋离浩！你凭什么要把靖宇牵扯进来？我之前还想要帮你说话呢，结果你现在竟然倒打一耙！”
“难道就是因为你们俩合不来吗？蒋离浩，你的心眼就这么小？”
“金阿姨，正是因为我们关系特别好，才决定一起干这件事。”蒋离浩平静打断道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金蓉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，靠着秦莉的搀扶才勉强稳住身子。
“我跟周靖宇之间的表面不和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。”
蒋离浩语气平缓了下来，在发泄过之后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心境，“虽然我们都是豪门子弟，但都很清楚按部就班永远出不了头。”
“我们的才能太过平凡，支撑不起自己家族的重任。可我们都怀揣着与其能力不匹配巨大的野心。于是我们想到了用种轻松的方式来获取利益和财富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嘴角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，“走私是个不错的方法。”
“只要向胡老板提供有关周家的信息，他们就能提前与内陆建立联系，有了这层关系网后，我们要运输的东西也就有了通道。这其中的利益关系，我想大家都懂。”
“对了。”蒋离浩说到这里，干脆放开了包袱，“周楚宴已经搜集好了证据，足以证明我现在说的一切。”
接着，他又看向了不远处已经面白如纸、几近崩溃的周靖宇。
“周靖宇，没想到吧，最终我们做的事还是露馅了。”
蒋离浩笑道，“而且我听说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日，这个‘礼物’确实挺让人难忘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