亢龙有悔?
这本是他为了隐藏身份,以特殊手法营造的假象,归根究底,这只是运用内力凝聚龙形的蛮横冲击,并非熟知的“降龙十八掌”。
焰灵姬对此感兴趣,倒是令他始料未及,姑娘也想当丐帮帮主吗?
周元摇头道:“姑娘所看到的亢龙有悔只是表面形态,并非完整功法。”
“骗人!”
焰灵姬一脸不信,至少“亢龙有悔”这个名字在她听起来就很真实。
周元想了想,又道:“如果用心钻研,倒是可以创出此类掌法,但你真的觉得这种武功与你相契合吗?”
“当然!”焰灵姬毫不迟疑,龙本就是上古四大神兽之首,她又身具火焰天赋。
试想一下,随手一掌便是火龙现世,多威风,多具威慑力?
周元脸色古怪,他从未想过会有女子喜欢这套武功。
“也罢,待有闲暇,贫道便替姑娘完善此功。”
他点了点头,这么做既是为了补偿焰灵姬,同时也是意识到,自身虽然防御强悍,攻击手段却稍显匮乏的问题。
天下武功的核心在于两点,招式,以及相对应的运功路线,周元本就知晓这套武功的核心奥义,只要用心琢磨,将之完善不满。
“这武功当真没有完善?”
“贫道绝无半句虚言。”
“它的名字是不是就叫亢龙有悔?”
“不,它叫“降龙十八掌”!”
——
二人刚回到紫兰轩,途径一处厢房时,发现众人正齐聚一堂,卫庄一如既往站在窗口,紫女则独坐一列。
韩非也来了,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,一个面相儒雅的年轻人,大概便是未来大名鼎鼎的“谋圣”。
“孤男寡女深夜外出,道长这是去做了什么?”韩非开口调侃。
“贫道是修行之人,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得道。”周元以冠冕堂皇之词应付。
韩非目光扫了一眼看起来疲惫不堪的焰灵姬,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。
一旁的张良忽然询问道:“我等正为一事所困,听闻道长精通鬼神之事,可否为我等解惑?”
“这位是?”周元明知故问。
“在下张良,屡次从九公子口中听闻道长之能,今日特请赐教。”
张良想要确认,这人是不是真的能未卜先知。如果对方靠的是智慧,正好用当前之事试探一番。
“昨夜大雨倾盆,一笔押往边关的军饷离奇失踪,据押送将士描述,这笔军饷是为鬼兵所劫。”
“依道长之见,此事是否真的与鬼兵有关?”
语罢,静待答案。
韩非低头苦笑,好似在说:子房,你这又是何苦?
紫女面无表情的低头品茶,仿佛已经猜到答案。
卫庄依旧在看窗外,也不知是不是外面有什么有趣的风景。
焰灵姬忽然道:“道长要开坛做法了吗?”
周元没理她,自顾自道:“首先,地府不用黄金作为货币,在人间价值连城的金子,到了地府恐怕只是一堆石头。”
“其次,黄金之所以被奉为宝物,除非外观闪耀,也是因为不易损坏。”
“某种意义上来说,就算是鬼兵也无法影响黄金的形态,更别说让它凭空消失。”
周元说的兴起,随口提起某个世界的设定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,韩国的黄金是假的?”焰灵姬似乎真的很想参与这场对话,发言十分积极。
当然,这个回答实在荒诞,要么是她人傻,要么就是刻意在黑韩国,毕竟百越与韩国之间是有仇的。
“国库黄金经过层层检验,大概不会是假的,否则韩国也活不到现在。”
周元笑道:“至于鬼兵,应该不至于从幽冥地府辛辛苦苦跑来劫黄金。”
“黄金消失之处是当年坑杀郑国士兵的地方,也许他们对韩国心怀怨恨。”张良再度开口。
周元正色道:“贫道算过,韩国之地并无幽冥之物。”
众人:?
“所以,问题只出在黄金本身,据古籍记载,这世上有种东西与黄金极为相似,名为水消金,遇水即化。”周元做最后补充。
话说到这里,一切都豁然开朗了。
在场没一个是傻子,不会到现在都想不明白,问题的根源是——掉包。
张良双手做辑:“道长智谋过人,张良佩服。”
作为未来的谋略大成者,他从不相信所谓的占卜,更倾向于,这是靠智慧推算出来的答案。
韩非抿了口酒,笑问道:“依道长之见,黄金是被何人所劫,如今又藏匿何处?”
“无非是顺藤摸瓜,打草惊蛇,负责此案的是你,别总想着不劳而获。”
周元说完扬长而去,他今夜收获满满,正急着将所得整理,没工夫跟几人讲剧情。
正待回房闭关,却见炼丹房内依旧灯火通明,弄玉孤坐案前,正埋头苦读师尊所写一应丹方。
她其实早已经能背下,但未免出错,仍会时时温习。
见此情形,周元回头看向身后的焰灵姬。
“你若是有弄玉半点刻苦,如今应该也已经能独立炼丹了。”
“然后道长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偷懒了,对吗?”焰灵姬理直气壮,她可不像弄玉这么乖巧,人家说什么都听话照做。
而且她对炼丹不感兴趣,只想练武变强。
个别丹药虽然能提升实力,但成果实在有限,当下心中最大的目标是得到那套能吸人内力的武功。
不过某人说什么也不肯给,才会退而求其次。
周元知道劝不动这妖姬学炼丹,于是不再多言,迈步走进炼丹房。
“师父。”弄玉起身倒茶,呈现最完美的徒弟形态。
周元微微点头,来到案前拿起锦帛与笔,开始奋笔疾书。不多时,洋洋洒洒的一大片落于纸上。
“我的徒弟怎能只会炼丹,此功名为“太阴经”,以正统道法编纂而成。”
他将“北冥无极功”的阴系部分独立成一套心法,这会更适合女子修行,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他这样直接吸纳天地灵气。
焰灵姬看得眼睛都直了,满脸不忿道。
“凭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