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愣着干嘛,赶紧把人弄上来啊!”张小乐催促。

    “那个......这家伙拉裤子里了,臭的要命......”张勇低声说。

    周严和张小乐对望一下,虽然都戴着口罩,但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四个字:“吕进傻逼”。

    车子启动,驶向赵爱国他们准备的“安全屋”。

    车厢里弥漫着屎尿的骚臭味,没人问吕进对林和发做了什么,只要还活着,就不需要多问。

    在约定好的路口,赵爱国的车已经早就等在那里。

    面包车跟在后面,七拐八拐,来到市郊的一处院子。

    两辆车直接开进院子里。

    看着被蒙住脑袋,死狗一样全身瘫软,身上污秽不堪的林和发,赵爱国带着的几个人都面色古怪。

    留下两个刑警守着车,其余人跟着赵爱国进房间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,问出来了?”一进门,憋了一路的张小乐就迫不及待的问。

    吕进点头:“陈耀祖是海马的手下勒死的,动手的一个叫林虎一个叫龚峰峰。尸体是林和发他们帮着装进集装箱的。”

    众人都沉默,早就想到和最终证实,感觉终究是不同。

    这一刻,大家都想到了锲而不舍的林熙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,陈耀祖的死,海关的人只能算帮凶?海马不是林德明的手下吗?他干嘛要帮海关除掉陈耀祖?”周严拿出烟分给大家,同时说道。

    “不是帮忙,是示威。按林和发的交代,林德明和海关是既有合作,又互相看不顺眼。”

    “林德明找人杀了陈耀祖,看起来是帮海关除掉隐患,其实是警告海关的人。”

    赵爱国狠狠吸了口烟,骂道:“海潮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,拿人命示威,真他妈的!”

    “几位,我们可能还得再抓两个人!”吕进忽然说。

    “啥?还要......?!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送走突然到访的曲波,已经深夜。但顾立东依然毫无倦意。

    这一生他经历过很多重大的选择,比如当初是饿着肚子去读书还是跟着族叔去做生意,又比如是与结发妻子离婚还是默认她娘家人打着自己的旗号赚钱。

    但随着地位的提高,顾立东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面对过这样重大且必须得选择。

    哪怕雷厉风行的处理海潮问题,那也不过是一念之间,求个体面。在内心中,顾立东其实已经放弃了。

    放弃的人是不需要选择的。没有希望的选择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曲波的突然拜访,让顾立东忽然多了一种选择,或者说,又看到了一丝希望。

    长期手握重权的人,无论表现的如何云淡风轻,但内心也是不愿意一朝就泯然众人的。

    就如同绝大多数过惯了家庭生活的男女,离婚后或多或少都会留恋过往的生活。哪怕那种生活当时并不如意。

    权力寄托和情感寄托,本质上其实并无太多不同。

    早上八点刚过,一夜未睡的顾立东准时来到省委。

    九点半,结束书记办公会,十点半,省直部门临时会议上,省交通厅厅长和财政厅常务副厅长在会场被纪委直接带走。

    中午,羊城市一名副市长和清州市市长被省纪委带走。

    广海省官场一片哗然。大多数人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春节刚过,海潮事件还没有尘埃落定,传闻中因为负有领导责任,即将卸任的省委书记顾立东再次发威,让很多人噤若寒蝉。

    但最震惊的,绝不是广海省的官员,而是那些站的更高,谋划更多的大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