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青琅拿起这块玉佩仔细摩挲,这上面雕刻着一对交颈雁,瞧着应是一样聘礼。
可这样的聘礼上,为什么会雕刻着这样的八个字——心如莲花,情系菩提。
谁会用这样的八个字,作为定情之言?
她实在想不通,便将玉佩递给云珠道:“去查一下这玉佩的来历。”
“是。”云珠双手接过玉佩,便退下了。
这玉佩也好查,毕竟这东西不是俗物,瞧着倒像是皇宫或王府的东西。
她打算第一个就查东陵王府。
毕竟,东陵王自己说的,她是王爷的生父。
叶青琅又看向苻篱问:“人快回来了吧?”
苻篱回道:“易水已来信,说有几个人受伤颇重,暂时不宜周舟车劳顿赶路。”
“活着就好。”叶青琅提心吊胆的心,也终于能放下了。
“不过……”苻篱有几分迟疑地道:“凤公子被人带走了,紫荆姑娘受了重伤,差点性命不保。”
叶青琅刚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,扭头看向苻篱问:“是东陵王伤的她?”
苻篱摇了摇头:“不是,是凤栖梧的父亲,他下令要杀了紫荆。”
“凤栖梧的父亲要杀紫荆……”叶青琅眉头紧皱问:“东陵是不是有什么流言传出?”
苻篱点头道:“是,东陵都在传,凤栖梧与其徒弟紫荆两情相悦,互许终身,即将要成亲。”
“沐滠,你好歹毒!”叶青琅气的站起身来,冷冷看着昏迷不醒的殷香寒。
玉芝在得知她和莲心的父母不是东陵王夫妇后,心里那点纠结再也没有,有的只是仇恨!
殷香寒为了一己私利,掳掠女子生下孩子,冒充是自己所生,她们的生母定然早已被灭口!
莲心何其无辜?
竟被沐滠以父亲的身份操控多年,生生逼死了莲心!
所以当小姐露出要拿殷香寒对付沐滠的意思后,她便请求道:“小姐,这件事,请交给奴婢来做。”
叶青琅看着眼眶通红的玉芝,明白她要做什么,便点头同意了。
玉芝谢过自家小姐,便带走了殷香寒。
叶青琅在玉芝走后,对水剑道:“派人进宫告诉王爷一声,我想借一千龙腾军帮我做件事。”
“是。”水剑应一声,便离开了。
叶青琅眯眸看着明媚的阳光,也没心情晒太阳了。
苻篱等人忙跟上,却见小姐要出门。
茯苓忙回去拿上斗篷,追上自家小姐,为小姐披上斗篷。
“不用都跟着我,苻篱和金蕊留下陪着我就好。”叶青琅本就是个不喜欢走动起来,身边跟着一大堆人的人。
茯苓等人留了下来,各自散开去忙碌。
……
寿安堂
谢老夫人正坐在屋里看着家书,是远在萧关的谢戟天写的,报平安的家书。
“夫人,表小姐来了。”丫环的声音里带着喜悦,打开了绣帘。
叶青琅迈步走进去,未语先笑道:“外祖母,您这是在看看大舅舅他们写的家书?”
“是你表哥写的,说一切都好,等再过半个月,他们就能启程回来了。”谢老夫人说着,便把家书递给了她。
叶青琅走过去,接过家书看了看。
信里,表哥写的那叫一个归心似箭,甚至提及了明年想迎娶张家姐姐进门的事。
谢老夫人喝口茶说道:“你表哥倒是比你两个舅舅孝顺,知道早早成亲,让我们二老早日抱上重孙。”
叶青琅看完表哥写的家书,便在一旁坐下来,挨着外祖母她老人家笑说道:“表哥这是怕张家姐姐被人抢走,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把人娶进门。”
“可不是,人家张大人年轻有为,如今新帝登基,瞧势头是要被重用的,惦记着张家姑娘的人可不少呢。”说起这事,谢老夫人就有些生气。
一个个的明知谢家与张家早定下了婚事,却还惦记人家张家姑娘。
莫不是觉得谢家这次倒下起不来了,就敢这样不把谢家放在眼里了?
“不过是一些目光短浅之人,您老何必与这种蠢货计较?”叶青琅合上信,温声柔语的安慰她老人家。
“老身才不会将一群跳梁小丑放在眼里。”谢老夫人不屑冷哼,又看向她关心问:“你今儿个不是在院里晒太阳吗?怎地忽然跑过来了,可是有急事?”
叶青琅对苻篱她们说:“你们先去外面等着。”
苻篱和金蕊行礼退下。
谢老夫人也轻抬下手,身边伺候的人也都退了下去。
叶青琅在屋里就她们祖孙二人后,她才拉着她外祖母的手问:“外祖父与殷老家主是莫逆之交,那殷家是否有一个女儿,大概比母亲大上几岁,且是嫡出,是个左撇子。”
“殷家嫡出的女儿有五个,比你母亲大上几岁的,有两个。”谢老夫人仔细回想一会儿,才道:“左撇子的姑娘应是你母亲的三姐,她只比你母亲大了三岁。”
“三岁?”叶青琅若有所思片刻,又问道:“前些年丁忧回乡的前国子祭酒孔大人,有一个女儿嫁入东陵,是第几年生的长女?”
谢老夫人想了想,道:“好像是二月成亲,年底生下的长女。”
“那她的长女是几岁送来长安孔家的?”叶青琅紧接着问。
谢老夫人对这个倒是知道:“七岁,那一年你母亲生辰宴,你祖父还邀请了孔大人夫妇来喝杯喜酒,他们身边当时带了两个孩子,男孩是孔大公子,女孩就是他们唯一的外孙女,叫文安。”
“七岁来的长安……”叶青琅眉头紧皱,这是一个不好从外貌上分辨年龄的年纪。
“你怎么忽然想起问她了?”谢老夫人关心问:“可是为了玉芝那丫头?”
“玉芝不是苏文安的女儿,苏文安在二十七年前就死了。”叶青琅再是见惯生死,也是无法不为苏文安唏嘘一叹。
她本该是出身高贵的公主,未来更是能成为一国女王,人生本该一路顺遂。
可她的父亲带她回到了中原,她依然是幸运的。
因为孔家小姐是位性情温良心善的人,她愿意接受这个继女。
甚至为了让苏文安不被人指指点点,她宁愿晚一年生属于自己的孩子,也要给苏文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。
可自从遇上了沐滠,一切都变了。
她无辜惨死,死后连尸体都不知被人丢到了何处。
还要被人顶着她的脸和身份为非作歹,坏她名声。
何其可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