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着墨苍冥的话,再看着他那紧绷的下巴,一时有些错乱。
分不清这是现实,还是上次情动时看到的幻境。
“怕吗?”他垂下头,轻轻的吻着我嘴角。
“不怕!”我伸手勾着他脖子,加深了这个吻。
只怕他会跑!
这极阴之身,给了他,总比被惦记的好。
“呵!”墨苍冥胸膛震动,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。
一挥手,那张盖在他泥像上的红布,宛如红光般冲天而起。
我只感觉满室红霞华光,可跟着又瞬间消失。
墨苍冥吻上了我的眼,又点点往上,到眉……
最后郑重的印上额头,复又毅然转下!
我不由的轻吟,勾着他脖颈的双手,紧了又紧,松了又松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又变成了环腰。
身上阵阵酥软,又不由自动的扭动着想逃避,却又好像将自己送到和他更契合的位置。
墨苍冥,强大,且迅猛。
我只感觉身体好像熬不过去,要起火了一般。
四肢又不由的缠着他,想看他情动欲纵时的样子,可眼睛却是连睁开一线的力气都没有。
连声音都被他揉碎了,只得气若游丝的哀求:“我受不了-我喘不过气。”
他太凶狠了,我似乎要魂酥魄化。
“乖我渡给你!”墨苍冥却更恶劣的抵住我的唇,深深的吻了下来。
在我真的喘息不定时,才堪堪渡过一口气。
我宛如上岸的鱼般,张嘴喘息着。
却又像溺水者般,死死的缠着他。
身体一阵阵痉挛,魂魄好像也跟着晃荡。
这一夜
这不是夜!
这是白日
好像又到了夜里。
我最后不知道怎么的,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一线曙光从窗外照进来,带着什么哭喊声。
我眼睛都睁不开,浑身疲软乏力。
“再睡会。”墨苍冥伸手捂着我的眼睛。
一弹手,外面喧闹声也停了。
手却顺势,缩进被窝里,顺着背往下,在腰间轻柔着。
力道正好,我舒服的往他怀里钻了钻,复又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已经日上中天。
墨苍冥坐在窗边的书桌,翻看着我过往的读书摘抄。
见我睁眼,轻笑道:“你在古籍中找我的名号记录?”
我全身酸痛,第一次醒来,看见他,而不是他的泥像。
一时有种说不出的甜蜜,缩在被子里轻嗯了一声,享受着这酣畅淋漓的情爱后,睡足醒来的畅快。
小心的摸着腰腿,虽说还有点难受,但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
“给你上过药了,也揉过了。”墨苍冥将书本放好。
朝我伸手:“连衣服,我都给你穿好了。常三娘做了饭,你可以起了。”
我轻嗯了一声,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递给他。
墨苍冥勾唇笑了一声,握着我的手,将我扶了起来。
“外面日头太盛,我就不出去了。有事,你唤我就行。”
我看了看外面,正午,炙热。
穿好衣服后,依旧给墨苍冥上香供血。
不过那三声“夫君”,却又因为羞涩,有点唤不出口。
昨晚是他向我索求无度,又不是我向他求什么!
洗漱后,出门吃饭。
我一开门,就见柳长眠、周崇、华总父子、村长、林风眠都坐在院子正中间的石桌上,神色各异的朝我看了过来。
华鸣自是笑得意味深长,又带着几分得意。
柳长眠只是抬眼看了过来,复又垂头不再看了。
周崇明显心虚。
村长脸带愧疚。
林风眠更多的是无奈。
我想到早上醒时,好像听到外面的哭闹声。
看样子地祟并没有这么好解决,怕是又出事了。
只是碍于什么,他们也不敢叫我的门,只敢这么守着。
朝他们点了点头,表示打了招呼,我直奔厨房吃饭。
常三娘忙将炖好的汤,给我端出来,又给我端热着的菜。
动作小心,神情拘谨。
可见,事情比我想象中的大。
我算了下时间,这都累了一天一夜,还是填饱肚子重要。
先喝汤。
没喝两口村长就到厨房门口来打量,想进来,可抬了只脚,又缩了回去。
刚装上饭,林风眠又过来了,看我吃得正香,又退了出去。
后面,周崇、华总都陆陆续续的来打量过两次,却都没好意思进来。
只有常三娘,站在桌边,拘谨的看着我。
我虽然饿得慌,却也越发感觉事情超出想象的大。
这种时候,就越该沉得住气。
一直到两碗饭,又喝着汤,压饭气。
周崇一手拉着华总,一手拉着村长,站在厨房门口往里望。
我这才扭头看向他们:“一起吃点?”
周崇立马舔着脸笑:“江娘娘,您吃好了吗?”
“饭后水果,您要吃点什么?我去安排?”
既然不说正事,我就继续喝汤。
华总是个墙头草的老狐狸,这事跟他没关系了,也就借机抽出手,缩了回去。
反倒是村长发了急,直接走了进来。
挨着桌边坐下:“江柳,那些人又出事了?”
我喝着汤,看着村长眨了眨眼:“哪些人?”
“你婶娘家的侄子。”村长唉声叹气。
一脸羞愧的看着我:“我不晓得这婆娘,把人从你这里搞走了。还跟那些人到你这闹事,我实在是-”
村长话到嘴边,就又说不出口了,起身就走了。
我一直到将汤喝完,才出去。
院子里,就只有周崇和华总了。
周崇这是连看都不敢看我了。
只有华总朝我讨好的笑:“江娘娘用过饭了?要不到庙门口走走,消消食,顺带看看朴赞大师?”
我:?
华总吸了口气,好像要解释。
却被柳长眠冷冷的打断:“你们先出去,我和她解释。”
这事闹得这么大了吗?
柳长眠从东偏殿出来,指了指外面:“朴赞在外面,已经一天一夜了。鬼君和你咳!”
他眼角莫名的泛红,自嘲的笑了笑:“反正不知道鬼君用了什么法子,将整个黄泥庙下了禁制,我们都进不来。”
“直到一个小时前,鬼君才召了常三娘,让她进来给你做饭,我们借口帮忙,才能进来。”
他说的时候,目光落在我脸上,带着几分我看不明白的伤感。
我忙咳了一声:“朴赞来做什么?”
他什么时候,关注点这么偏了?
“你自己看!”柳长眠将手机递给我。
视频里,那些从地祟中活过来的,四十来号人,正围着朴赞,听他念经。
突然间,一个个好像被充了气一样,瞬间就膨胀发白。
挨着的皮肤一碰,就立马融合了起来。
像极了那晚在黄泥庙那些人,化成活祟时的样子,不过却更迅速。
在人群中的朴赞,连忙念经,又不停的掐诀,洒着符纸。
可也无济于事,不过瞬间,这刚得救的四十来号人。
就在众目睽睽之下,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白肉“活太岁”。
连那泡在充气泳池里的玳瑁,连盖连肉,全部化成了一滩污水,连充气泳池都给腐蚀了。
现场尖叫声、惊呼声、哀嚎声自是不断的。
朴赞却一脸悲天悯人的站在“太岁”旁边:“不可能!不可能!”
“江娘娘让我来救人,她巫术通天,怎么会救不了!”
就在他话音一落时,村长夫人他们兴冲冲的拉着那十七个人冲了过来。
朴赞一看,瞬间整个人都是一震。
快步冲了过去:“你们从黄泥庙,把人带出来了?”
村长夫人她们,还一脸唾弃:“那庙小妖风大,那个叫江什么的妹子,阴恻恻的,别说没真本事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怪不得!怪不得!”朴赞仓皇后退,看着她们道:“我受江娘娘驱使,来此除祟。”
“以我的本事,自是难除,全靠娘娘借这些人身上敷裹黄泥,以巫术牵引,才能将那地祟除掉。”
“本来,只要等这些人身上的祟气,由江娘娘化尽,地祟自除,这些人也就真的活了!”
“没想到!天意难违,我愧对娘娘所托!”
朴赞失魂落魄,赤脚往外走。
而在视频里,那十七个人,复又开始膨胀发白。
柳长眠将手机一收,指了指外面:“朴赞现跪在庙门,求你原谅!还有那十七个人和他们的家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