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百岁懵了。
他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，可仿佛又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只是这个残酷的答案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。
“阿澈，带烟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
江澈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，直接扔给了陈百岁。
“带火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？？？”
陈百岁一脸问号，表情幽怨的看着江澈：“阿澈，给烟不给火，你在调戏我？”
“滚。”
江澈懒得搭理。
沈清则是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，递给了陈百岁：“给。”
“太感谢了。”
陈百岁接过打火机，可又感觉有些不对劲。
这打火机如果从周曦楚口袋里拿出来，他不会觉得奇怪，可从沈清的口袋里拿出来……
“阿澈，你带着她抽烟了？”
“滚。”
江澈骂了一句，目光却是盯着沈清，语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肃：“谁给你的打火机？”
“你。”
“？？？”
江澈一秒破功。
沈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主席台方向，小声解释道：“上周你让我帮你装着的。”
“然后你就一直装口袋里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
沈清微微点头，小声嗯了一下。
她其实并不想一直带着，可又担心万一自己把打火机弄丢了，江澈会找自己赔钱。
一根烟点上。
陈百岁习惯性的把打火机往自己兜里装，顺嘴问了一句：“阿澈，你不抽吗？”
“不抽。”
江澈看着抽烟的陈百岁，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嫌弃：“抽烟离远点。”
台下的列队一一走过。
高二八班的队伍领头举牌的是周曦楚。
一身黑色连衣裙，脸上没有任何妆容，一双腿又长又直，容貌气质丝毫不比蒋希晗差。
只是后面跟着的高二八班同学就显得有些散乱了，步伐散乱，口号也喊的不整齐，显然是排练的时候功夫没有到位。
“阿澈，周曦楚今天也挺好看的哈。”
“你又喜欢了？”
“那不能。”
陈百岁果断摇头，一本正经的回答：“我喜欢长得漂亮的，但她除外。”
“嗯？”
江澈撇过头，似乎有些兴趣。
陈百岁则是摆了摆手，直接坦白道：“没办法太熟了，我俩要在一起，她连我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猜得到。”
江澈：“……”
沈清：“……”
片刻后。
列队入场仪式结束。
周曦楚径自朝着看台上走来，她刚才列队走的时候余光就注意到了看台上的三人。
“陈百岁，李老师找你。”
“啊？”
陈百岁一愣，一脸疑惑：“我最近挺安分守己啊，她没事找我干嘛？”
“你刚才坐在看台上抽烟，下方就是全校师生，你以为大家眼睛都是瞎的？”
“……”
陈百岁一愣，目光看向了江澈：“阿澈，这就是你刚才不抽烟的原因？”
江澈没有回答。
陈百岁则是顿时苦瓜脸，垂头丧气的朝着高二八班的“大本营”走去。
周曦楚则是看着沈清，开口叮嘱道：“沈清，我先去厕所换衣服，待会儿有跳高比赛，记得来给我加油。”
“好。”
沈清轻轻点头。
可下一秒。
周曦楚离开，看台上只剩下两个人。
沈清下意识的站了起来，小声的准备开溜：“我……我先去上厕所了。”
“一起。”
“啊？”
“顺路过去抽根烟。”
江澈语气随意道。
沈清一时间有些局促，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，只能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的周曦楚。
“沈清？”
“去厕所，陪你一起。”
沈清声音很小，全程不敢看后方的江澈一眼，只想尽可能的避免两人独处的尴尬场面。
……
片刻后。
厕所门口。
沈清陪着周曦楚一起出来，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男厕所外面抽烟的江澈。
江澈面前。
蒋希晗一袭白色长裙，脸上带着亮片的妆容在阳光下闪着光芒，像极了一个星光璀璨的小公主。
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。
“又来了。”
周曦楚瞥了一眼，满脸不屑：“沈清，咱们去跳高场地，不用管他们。”
“嗯。”
沈清嗯了一声，没再继续看江澈的方向。
跳高场地。
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同学，其中有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容。
“班长，加油啊。”
“班长，咱们班的第一个金牌就看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周曦楚在高二八班“深得民心”，同学们也是纷纷过来观赛加油。
陈百岁赫然也在其列，跟着叮嘱了一声：“加油啊，跳的时候别受伤了。”
周曦楚没理，随意的问道：“多少字检讨？”
“……”
“五百字？”
“一千……”
“活该。”
周曦楚说了句“活该”，自顾自的开始运动前的热身。
陈百岁则是看着沈清，又看了一眼远处空荡荡的看台：“阿澈没和你们一起吗？”
沈清看了一眼厕所方向，声音一如既往的小：“他和蒋希晗在厕所。”
“哦。”
陈百岁哦了一声，紧接着眉毛一挑，如同一只吃到大瓜的猹：“嗯？”
“他们在厕所门口说话。”
“切。”
陈百岁切了一声，瞬间就没什么八卦的兴趣了：“估计又来找阿澈告白了。”
“……”
广播响起。
“比赛即将开始，请高二各班跳高女子组成员，立刻到跳高场地集合。”
裁判开始检查跳高设备。
参赛选手们则是一一准备就绪。
一众参赛选手中，周曦楚一身白色短袖加超短裤，身材高挑，格外的引人注目。
“班长，加油！”
“加油！”
“……”
加油声不断。
沈清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观赛，目光注视着准备起跳的周曦楚，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。
等其他同学一起喊的时候，才混着一起喊了一声：加油。
“声音这么小，别人可听不见。”
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。
沈清吓了一哆嗦，下意识的回头。
江澈丝毫没有吓人成功后的得意，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：“走了怎么不叫我？”
沈清缓过来，小声开口道：“刚看你在聊天……”
江澈嗤了一声，语气一如既往的散漫：“那你听到我和蒋希晗聊了什么吗？”
“没……”
“她说想找我谈恋爱，让我做她的男朋友。”
“嗯。”
沈清轻轻嗯了一下，目光看着周曦楚，仿佛是全神贯注的看比赛，不想讨论这个话题。
江澈声音一如既往的散漫：“她看着也不差，你说我该不该答应？”
“……”
“问你话。”
江澈故意“凶”了一下。
沈清微微张了张嘴，声音细若蚊蝇：“高中早恋……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