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珏在宿州待了五天。
柳景年将他接走了。
柳景年也不知道是否查到了楚常懿的下落,他带人跟秦珏一起离开了宿州城。
出城那天,秦挽辞去送秦珏。
给他带了好多东西,又殷勤叮嘱。
江昭煦虚着身子,倚在马车的车厢上。
“他又不是才八岁,哪有这样让你不放心?”
秦挽辞不理他。
继续和秦珏说话。
江昭煦又道:“我们是一起来的,回去路上肯定会照拂他。”
秦挽辞回头看了一眼。
他肩膀上还裹着厚厚绷带,脸上的伤刚结痂,不是很严重。
“你还是顾好自己,别拖了我三哥的后腿,更不要欺负我三哥,否则,下次我射穿你的脸。”
江昭煦捂着受伤的脸颊,缩了一下脖子。
“好了,我们该出发了,以后还会再见的。”
柳景年走过来。
多情眼眸凝注着秦挽辞。
秦挽辞今天特意穿了件深红撒金花绉裙,热烈明媚。
衬托她的肤色愈发皎妍,红唇姝丽。
“典典,你今天真漂亮,我会记很久。”
他旁若无人。
好像秦挽辞今天是为了送他,才刻意打扮。
“柳大人,你不要乱说。”
秦珏看向柳景年。
今日不同于在秦家,江宽和几个侍卫就在秦挽辞身后站着。
他们到底是忠于沈则御的。
柳景年笑了笑,没再说什么。
秦挽辞:“你们走吧,晚上错过宿头就不好了。”
秦珏骑在马上,遥遥和秦挽辞招手。
直到走出去很远,还能看到城门口一个红色的小点。
他们出发的早,中午稍事停顿,吃了个饭,等到晚霞招袖,斜阳昏昏的时候,他们已经赶到了两百里之外的阜南。
他们没住栈。
柳景年的人提前安排好了一个小院落。
秦珏跟着他们走,也不多问。
柳景年和江昭煦住在正房,秦珏住东厢房,对面的西厢大门紧闭,有两个侍卫守着,不知道里面住的什么人。
睡到半夜,秦珏被一阵摔摔打打的声音吵醒了。
他坐起来仔细听,是从对面的西厢房传来的。
桌椅倒地、瓷器破碎,混合着女子的喊叫,大半夜的让人心惊。
秦珏不想多管闲事。
他翻身躺下,继续睡。
却睡不着,对面的动静越来越大。
秦珏从床上爬起来。
他没出去,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,外面灯火通明,他看的清清楚楚。
西厢房的门大开,下人们忙忙碌碌。
柳景年披衣站在门口,墨发松散,脸上表情冷淡。
杨韵玲几次从房间里冲到门口,大喊大叫。
“景年,你不是大夫吗?我好痛苦,你快救救我,求求你。”
杨韵玲双目通红,面容憔悴,发髻歪歪斜斜,被两个手脚粗壮的婆子拉着,神色癫狂。
她力气好大,那两个婆子几乎按不住她。
几次都险些被她挣脱。
侍卫们顾忌她的身份,又不敢上前碰她,只围了一圈守着。
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
江昭煦站在柳景年身后。
差点要认不出杨韵玲。
不过几天不见,高傲美丽的平西郡主,就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。
“给我吧,景年,求求你,我知道你身上还有。”
杨韵玲甩开一个婆子的手,奋力奔向柳景年。
那婆子倒地的时候下意识伸手一抓,牵到了杨韵玲飞扬的裙摆,竟扯着她一起跌在地上。
柳景年轻轻皱眉,拾步进门。
杨韵玲抓住他的衣摆,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他。
“景年,给我吧,我只要一点,救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