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抚诗满目酸涩:“你好荒唐。”
柳景年坐在一边,脸色沉沉,始终默不作声。
“王妃,程老板少年多情,做了些错事,也是为情所困。”一个官员打圆场。
“少年多情?”秦挽辞冷笑,“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,你们男人的花期真长,烂到泥里都是少年。”
她赤-裸裸取笑程伶年纪大。
且这话打击面极广,厅中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。
不过是看在沈则御的面子上,给这个女人几分尊重,她还蹬鼻子上脸了?
她有什么可摆谱的?
“秦挽辞,你傲气什么?你今天能站在这里,还不是靠着男人对你的宠爱?不然你以为你能站在这里撒野?”
江昭煦被人搀扶着从外面走进来,正好听到秦挽辞这句话。
刚才那位说话的官员深表赞同,无声点头。
“江昭煦!”
柳景年眸光掠过去,声音冰冷,警告意味十足。
江昭煦心中一虚。
转瞬又想到柳长安已经答应了他爹,会让柳景年娶他姐姐,他将来就是柳景年的小舅子。
素来都是姐夫讨好小舅子的。
他怕什么?
他被秦挽辞的侍卫打伤,柳景年才应该给他做主,找秦挽辞报仇才对。
江昭煦镇定了不少,又挺了挺胸膛,扯得肩膀上的伤口更疼。
冷汗簌簌。
“景年哥,我说错了吗?她一个女人家,擅闯府衙,不就是仗着男人给她撑腰?”他又看向秦挽辞,“你伤了我,江家和柳家都跟你没完,你死定了。”
秦挽辞看都没看他。
忽然抬起手,拔下发间一根银簪,反手掷了出去。
她出手又快又稳,根本不需要瞄准。
江昭煦完全没有防备。
那根银簪贴着他的耳根和面颊交界处划过去,留下一道长长血痕。
“笃”地一声钉在门板上。
江昭煦面色如土。
很长一会儿没反应过来。
直到火辣辣的痛感传来,他才失声呼痛。
守在门口的卫兵又纷纷拔出武器。
江宽等人也蓄势待发。
“你现在明白我在傲气什么吗?不靠任何人,我一样能要你的命,你应该庆幸,我今天的目标不是你。”
所有的刀剑都对准了她,秦挽辞依旧面不改色。
她说完忽地一扬手。
碧桃将自己的佩剑掷给她。
秦挽辞稳稳接住,拔剑出招,直刺另一侧的程伶。
所有的动作流利顺畅,一气呵成。
程伶反应慢了半拍,闪身躲避,被她刺中左腹,当即血流不止。
厅中一下子乱了起来。
程伶想逃。
秦挽辞根本不给他机会。
“叮!”
就在她要刺程伶第二剑的时候,一道白影忽然飞过来,横剑挡住了秦挽辞。
“想帮他脱身?”
秦挽辞黑眸深深,冷睨着柳景年。
“今日非杀他不可?”柳景年道。
秦挽辞:“我不管他是有心也好,无意也罢,他敢一而再伤害秦家的人,诋毁秦家的声誉,我就要他的命!”
她手中剑势变幻,如光如电。
“好,典典,你想杀他,没问题,”柳景年一边招架,一边道,“我来动手,可好?”
“景年?”
程伶懵住了。
秦挽辞手中长剑一缓,将信将疑看着柳景年。
“你不信我?”
柳景年满眸苦涩,错开秦挽辞的视线:“典典,你变了,可是我仍旧希望你是从前活泼可爱的你,你不该见识这人间的血腥与丑恶。”
他说话间,倏然调转自己的剑柄。
反手刺向站在他身后的程伶。
另一只手抬袖挡在秦挽辞眼前。
长剑穿心而过。
程伶睁大了眼睛,到死也难以置信。
柳景年抽剑回鞘,任由程伶直挺挺倒了下去。
厅里一片死寂。
众人似乎连喘气都忘了。
唯有江宽,上前检查了一遍。
那一剑正中心脏,呼吸脉搏全无,程伶的确是死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