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——”

    身后的翠枝本能要脱口而出,被秦挽辞狠狠拧了一下。

    翠枝龇牙咧嘴,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
    随后出来的秦抚诗也立刻给丫鬟雪俏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“那是谁?你们认识?”

    秦珏垂眸看向楼下一身黑衣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腰身笔挺,双腿修长似劲竹,立在门口如一把开了刃的剑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凌厉张扬的气息。

    秦珏以前总觉得柳景年是他见过最英俊的男人,可楼下这个男人似能与柳景年分庭抗礼。

    秦琅将店小二交给相继从楼上跳下来的护卫,走到沈则御面前。

    “多谢阁下出手相助。”

    沈则御没理他。

    径直越过他,走向楼梯口。

    秦挽辞匆匆走下来。

    “什么情况?”秦瑀莫名其妙看向秦琅。

    秦琅摇头,他怎么会知道:“立刻增调人手过来,先查封了琼林楼,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秦瑀颔首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可曾受伤?”

    秦挽辞和沈则御边走边说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,阿御,你怎么还没回去?”

    秦挽辞声音低低地,带着些担忧。

    沈则御好像心情很不错,嘴角上扬,“落了点东西在这里,回来取。”

    秦挽辞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池宴。

    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,还要让沈则御亲自回来?池宴很忙?还是沈则御身边就没别的暗卫了?

    池宴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,一脸无辜。

    天地良心,这一个晚上,王爷除了见了一会儿周大人,别的一点屁事儿没有,楼上楼下偷摸晃悠了几十圈,不知道以为他要踩点儿呢。

    最后还直接水灵灵的暴露在秦家兄妹面前。

    行至秦琅面前,秦挽辞不得不简短解释一下:“大哥,这是王府的侍卫长池御。”

    沈则御冷冷睨了池宴一眼。

    池宴:……到底关自己什么事儿啊。

    秦琅点了点头:“这么一闹腾,也玩不下去了,你们先回去,剩下的事儿我和老二处理。”

    “池宴,你留下来辅助两位少将军。”

    沈则御沉声开口。

    秦琅也没拒绝。

    出了琼林楼的大门,秦抚诗非常识趣的拽着秦珏的袖子上了后头的马车。

    “哎哎哎,这……这不合礼数吧。”

    秦珏舌桥不下。

    前头那个侍卫长怎么和他妹妹上一辆车。

    秦抚诗:“三哥,你信我,这合情合理。”

    上马车的时候,秦挽辞下意识的让沈则御先坐,然后又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。

    车厢里很暗,秦挽辞将车窗打开一条缝,勉强见光,却看不清阴影中沈则御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本王能吃了你?”

    沈则御的声音淡淡的,听不出喜怒,不过这话不是什么好话。

    秦挽辞挪动了一点点:“在包厢里玩了一晚上,都被饭菜腌出味儿了,怕熏到王爷。”

    又说:“王爷住在哪儿,可要让车夫送你?”

    他们上的是秦家的马车。

    “你不打算带本王回家?”沈则御道,“不是说本王是你的侍卫长?难道侍卫长还要单独买个宅子住?”

    秦挽辞:……

    “我爹应该见过王爷。”秦挽辞道。

    沈则御语气散漫。

    “见过又如何?他还能立刻绑了我送到老皇帝面前?”

    秦挽辞想了一下,按照她爹的性格,还真不好说。

    沈则御忽然倾身,嘴唇凑到她耳边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爹真要拿我去忠君报国,你会见死不救吗?”

    秦挽辞僵着身子,尴尬笑了笑,转移话题:“王爷何必以身犯险?京城最近不太平,发生了很多事。”

    又问:“上次太子遇袭,王爷可知道?”

    沈则御往后靠了靠身子,慵懒闲适:“我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