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知夏就是外科医生,她想自己帮自己诊治。

    顾衍掣道:“都说医生没办法替自己医治,你想给自己治病?”

    “应该不严重。”

    “听我的,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盛知夏有把握,不就是崴脚没必要小题大做。

    顾衍掣抱着盛知夏,一路从巷子里出来,还真的找了个有光的地方,将盛知夏放在了石椅上。

    顾衍掣帮盛知夏脱了丝袜,“我帮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碰到盛知夏的脚腕,盛知夏痛的皱了眉头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盛知夏用手摸了摸脚腕,好像没有脱臼,也没有骨折,就是崴了下。

    顿时,她跟顾衍掣说:“我脚腕没事,谢谢你救了我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顾衍掣瞠目结舌,“你让我回去?”

    “不然呢?”

    顾衍掣内心充满自责,恨自己就不应该考虑盛知夏的感受,就应该紧紧跟上她。

    这样,今晚她就不会遇到那两个臭流氓。

    现在,她脚腕崴了,居然让他走?

    顾衍掣没办法丢下盛知夏。

    “我家和你家,自己选。”

    言外之意,他不可能走。

    盛知夏提醒顾衍掣,“我住在若琳家里,你上去不方便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去我家。”

    顾衍掣抱起盛知夏就走。

    “不,我不去。”

    盛知夏已经在顾衍掣的怀里了。

    顾衍掣惩罚般的捏了她的腰,“你朋友家,我去不得,医院不想去。

    我家,你不愿意去,既然如此,我带你去酒店开房。”

    静谧的夜里,顾衍掣充满磁性的话,显得格外突兀。

    “还是去我家。”

    盛知夏只能妥协。

    就这样,顾衍掣单臂抱着盛知夏,一手提着她的高跟鞋,高大挺拔的身体,在夜色里格外的庞大。

    盛知夏是孤儿,从小不缺爱,但是,从没有体验过父亲怀抱的温暖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竟然觉得顾衍掣的怀抱有些暖。

    但是,很快她就打消念头。

    告诉自己,就算顾衍掣救了她,她也不能对他动容。

    四年,整整四年的时间。

    她失去的不仅仅是青春,还有对顾衍掣的思念和期待。

    可他回报她的是伤害。

    所以,她必须要清醒,既然跟他划清了界限,就永远不能回头。

    可是,顾衍掣却陷入了自责当中。

    不仅想到了母亲的话,更是想到四年来盛知夏每个夜班后的境况。

    想想都觉得后怕,盛知夏在面对危险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的恐惧和害怕。

    这时候,他突然就能理解盛知夏对他的恨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盛大夫,我为我四年来对你不闻不问的事,郑重其事向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盛知夏心脏猛地颤了一下,“我不需要你的道歉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顾衍掣垂眸看着盛知夏的脸。

    可是,盛知夏根本不看他,就那样缩在他的怀里,甚至,手都不住抱他。

    太过冷漠排斥的动作,让顾衍掣心里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“那个楼口,几楼。”

    “三号楼,五楼。”

    盛知夏淡着声音回答。

    小区老旧,还没改装电梯,全是楼梯。

    就这样顾衍掣单臂将盛知夏抱上五楼,一路不带喘气。

    盛知夏不知道战若琳有没有回来?

    敲了几下门,才用钥匙开门进来。

    顾衍掣抱着盛知夏进来,将她放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80平的房子,还算宽敞,可是,住惯大房子的顾衍掣觉得房子太小了。

    尤其是治安,让他格外堪忧。

    他没办法看着盛知夏,在这个小区继续住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脚崴了,楼梯不方便,明天还是搬去我们婚房住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搬。”

    盛知夏很清醒,不想做糊涂事。

    她感激顾衍掣救了她,但是,绝对不会因为顾衍掣的话乱了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