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色薄纱床幔下,他被轻柔的动作放在绯红床被上。
墨色发丝早已被京沅的内劲烘干。
此刻未着寸缕,似雪的身形被床被裹挟。
殷遇雪此刻散去眸底的清冷,难得多了几分无措。
纤细的手背因为攥紧蚕被的原因,表面凸出几根青筋出来。
他微垂着纤长的睫羽,轻轻颤动时。
余光扫到京沅含着玉色的神情,他急忙躲避视线。
“妻主…”
他嗓音低低的。
却无端惹人怜爱。
随后京沅微微俯身,附在他身侧。
微微啃噬着他白皙的锁骨,在上面留下一块细小的牙印。
因为细微的痛意,他隐忍的发出一声闷哼。
跟小猫儿似的,故作凶巴巴的挠了京沅一爪子。
结果在她瓷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红痕。
不明显,甚至不疼。
皇太女殿下揽着他纤细的腰肢,微微收紧力道。
将他牢牢圈进怀里。
“抓我作甚?”含笑的反问。
透着几分玩味恶劣。
似乎正笑意盈盈的等他接下来的反应。
预想中的羞涩并未展现在她眸底。
只换来他小心翼翼又主动的吻落在她绯红的唇瓣上。
温热的唇瓣相贴时,软乎乎的,又嫩又甜。
让殷遇雪这个第一次接吻的人都怔了一瞬。
旋即忍不住微微张唇,含着她的唇珠吸吮。
轻轻的一下又一下,动作温柔的似乎能将人溺毙。
京沅漫不经心看着他的动作,愈发觉得他跟个小猫儿似的。
修长指骨弯曲,在他瓷白的侧脸上捏了一下。
气氛无端暧昧起来。
柔软的蚕被下,两人紧紧相贴。
稍微有什么动作对方几乎都能察觉到。
殷遇雪用他学到的房中术,评论评论评论。
绯红的耳畔边,很轻易的传来一声喘息。
细长指尖泛着些微凉,评论评论评论。
京沅抑制不住的将脑袋埋在他白嫩的颈侧。
缠绵炽热的呼吸落在他绯红的耳垂上。
难得的失态,是由他造成的。
不知怎的,殷遇雪心中倏地升腾起几分满足来。
“妻主,……吗?”
他嗓音低低的,因着在被子里,还有几分沉闷的乖巧。
但指尖却丝毫不留情面。
只一味的尽力执行自己从前学习的东西。
技巧十分娴熟,他甚至有几分自得。
随后京沅渐渐找回主动权,朱唇吻着他的。
蚕被下昏暗一片,好几次都评论评论评论。
评论评论评论评论。
可能是今日的秋天太冷了。
两人身边都存着几分凉意。
评论评论评论,只觉得浑身都温暖的不行。
就是包着她的小棉袄,系带系的也太紧了。
不仅如此,还十分暖和。
也不知道这棉袄之前是干什么的。
表面没什么动静,结果评论评论评论。
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评论评论。
等到她看了一眼别的地方才发现。
棉袄容不下她的原因竟然只因为……评论评论评论,不愿意给她取暖。
现在狭长的清眸泪光盈盈的,带着数不清的透明泪珠。
哭的可惨了。
京沅亲了亲他的额头。
面对殷遇雪一直驱赶柱子的言论,她微敛了下眉眼,随后语气诱哄道:“乖雪雪,一会就好了。”
听到这个有几分女性化的称呼。
他几乎快要羞死过去。
喊他雪雪什么的,也太羞耻了。
殷遇雪似乎感觉到泛红眼尾上的泪珠被她指尖轻轻擦拭掉。
此时棉袄周身的痛感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强烈。
于是他后腰往床榻里面缩了一下。
谁知,这好像给了始作俑者什么信号似的。
顿时兴奋的……评论。
别问柱子为什么没有屋顶。
评论评论评论评论。
评论评论……,所以一时间根本控制不住。
一时间甚至反抗不了。
偏偏小棉袄因为这些,总是忍不住哭出声。
明明它充当着恩人的角色,还给它御寒了,为什么柱子还要恩将仇报。
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好像不存在似的。
一点都不肯放过它。
也许是秋日的凉风太冷,棉袄累的小袖子都抬不起来了。
只蔫蔫的迎风飘了几下,随后……
这场狂风骤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。
太过分了实在。
小棉袄整个人都要死掉了。
惨兮兮的别提有多可怜了。
评论评论评论。
不知道何时结束的,总之小棉袄评论评论评论……
后面京沅想给他抹药,都被他存着力道推开。
可能是真的做生气了。
让殷遇雪生气的人可不多。
京沅难得弱了几分气焰,旋即默默道:“雪雪…”
她抱着几乎瘫软的殷遇雪进了浴池。
周围被温水包裹时,身上的疲惫总算消散了一些。
细长如玉的指尖落在他腰间轻揉着。
存了几分力道将自己留下的淤青消散。
“雪雪,别生气了。”
话音落下,她潋滟的眸光微凉,唇瓣的温度落在殷遇雪眉心。
到了此刻,殷遇雪才微微掀起眼帘。
睁眼的瞬间,清冷眸底迅速蒙上一层水光。
他最是懂得如何示弱,来赢得旁人的怜惜。
“妻主,身上好疼。”
清冷的嗓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。
但实际上的痛感也不过殷遇雪所说的一半而已。
京沅起身,随便披了件衣衫出了浴池。
再回来时,白嫩掌心上多了一小罐膏药。
他在水中泡了半个时辰左右。
随后被京沅带着捞起来,墨色湿润的发丝又被京沅用内劲弄干。
旋即指尖沾了一点药膏抹上去。
慢慢在那一圈青紫打圈旋转,动作轻柔的都快让殷遇雪睡着了。
等她抹完药膏之后,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。
随后京沅将干净的被子盖在她身上。
这床被早就在二人去浴池时,就已经被俾男换过了。
京沅动作轻柔的躺在床榻上时,身旁的殷遇雪下意识抱了他一下。
随后掌心拍了我一下他纤薄的后背。
两人没多久便进入梦乡。
在殷遇雪的记忆中,这是他睡的最安稳的一个夜晚。
比之前在百花楼小心翼翼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。
再也不用担心,弹琵琶弹到尽是血痕的手会惹人厌弃。
也不必担心从此之后居无定所,一直在外漂泊流浪了。
殷遇雪觉得,没什么比当下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