莺衣被谢锦这么一拦便迅速坐了下来,转而面上带着忐忑的神色望向自己的义母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李阳表面尴尬,内心却乐翻了天。

    闹起来好啊,这永亲王的后院起火,那岂不是更加无暇顾及这剿匪之事吗?

    她听说,永亲王这儿一回来,那边伍信就堵着人议事。

    想到伍信,李阳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,这段时间伍信和那楚王夫可没少给自己找麻烦,总是扯着永亲王这羌州大都督的旗想进军营。

    她好不容易以永亲王不在为由将人堵了回去。

    现下永亲王归来,她定要好好想些法子,让人无暇顾及剿匪事宜。

    最好让她后院这火烧得再旺些。

    于是,李阳似乎非常为难地开口劝道:“王姬,这……还是不太合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王姬对莺衣疼爱,下官自是深怀感激,但莺衣还未正式收房,就连小侍茶也未敬,怕是不太妥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,好似莺衣收了房就可如此一般。

    谢锦无视容惟许越来越难看的神色,斜着眼睨着李阳:“李刺史也要管本王如何对待自己的夫侍?”

    “若是不满,就将你这小儿带回去吧,你这门亲戚本王可不敢沾惹。”

    “王姬息怒,王姬息怒,是下官僭越了!”李阳汗颜道。

    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对面色不好的容惟许说道:“容王夫,这是王姬的吩咐,您看……下官是否再为您寻一个好些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!”容惟许冷冷打断。

    谢锦低头看着盏中的清酒,微微一晃便荡起阵阵细微波澜,她想容惟许这般高傲之人,受到如此侮辱,怕是会马上拂袖而去吧。

    在京中,这种事儿他也做得不少。

    “我坐这就行。”

    容惟许清冷的声音响起,引起谢锦抬眸,她讶异地看着对方居然随意找了位置坐下。

    真不知道,这宴席有什么能留下他。

    但这也和谢锦无关了,只要别碍着自己的事,他留便留吧。

    羌州刺史设宴,这水云居自然是清了场的,除却谢锦等人,便是府衙中的官员在其中。

    现下谢锦已来,那这宴席自是正式开始。

    不用李阳吩咐,居中小厮仆从便鱼贯而入,小厮们白皙的手上都捧着鎏金双狮衔绶纹银盘,盘中摆的是美味佳肴。

    小厮们微微弯腰,那带着诱人香气的佳肴便陈列在谢锦的面前。

    谢锦随意一扫,眉眼带上些许不解,虽说这些吃食色香味俱全,但数量未免太少了些。

    完全比不上那次春风阁,谢锦不禁向李阳投去疑惑的眼神。

    李阳倒是不慌不忙,只呵呵一笑道:“王姬莫看这些吃食普通,其中可内藏乾坤呢。”

    “莺衣,还不伺候着王姬尝尝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莺衣柔媚地应了一声,接着抬箸在盘中夹起一块玲珑牡丹鲊放入谢锦面前的玉盘中。

    谢锦虽有些疑惑,但还是将那块鲊鱼肉放进了口中。

    咸香可口,辛辣开胃。

    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李阳见谢锦没有吃出什么来,便又开口道:“王姬,你再细细品品,看看我这处的玲珑牡丹鲊比起别处有何不同?可从口感上品一品。”

    “二位王夫亦试试。”

    楚恨别抬箸尝了一口,对着谢锦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谢锦只能带着疑惑又吃了一口,细细品着,似乎口感上确实有些细微的差别。

    这鲊鱼吃上去似乎更脆一点,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区别。

    谢锦放下箸望向李阳笑道:“李刺史莫要打哑谜了,还是快些告诉本王其中玄机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