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谢锦咬了咬牙道:“皇姨母与我说赐婚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嗯,这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赐婚的圣旨明天就到了。”

    容惟许梳头的动作一顿。

    谢锦连忙说道:“惟许你放心,这只是权宜之计,我不会让他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,我更不会碰他。”

    “赘他回来你就当是家中多了个摆件,这皇姨母也是知晓的,到时我叫人寻一处偏僻的院子让他住着,决计不会碍了你的眼!”

    谢锦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容惟许瞧瞧。

    但仍然觉得自己刚刚那番话就是花言巧语,妥妥的渣女言论,要是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,她肯定拿把大嘴巴抽他。

    谢锦抓耳挠腮地想再说些什么,好让容惟许感受到她的真心。

    但是容惟许却笑了。

    谢锦呆呆地看着铜镜里对方的笑容,怔怔道:“惟许你是气傻了吗?”

    容惟许摇头:“我不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生气,你怎么会不生气?”谢锦完全不信。

    她低下头,可怜巴巴道:“惟许,你想骂我就骂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骂你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谢锦惊讶地问道。

    容惟许却说:“你不是解释过了吗?你不会让他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,我信你。”

    “惟许……”

    谢锦眼眶湿润,惊叹惟许居然这么信自己,自己居然还以为他会生气。

    虽然感动,但心里却觉得怪怪的,毕竟若换了她是容惟许,定是要伤心的。

    或许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同?

    她从后面抱住了容惟许,有些哽咽道:“谢谢你,谢谢你信我,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千倍万倍对你好的。”

    容惟许挣开谢锦的怀抱,走向床边说道: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嘞。”

    谢锦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,睡在了床的外侧。

    难得与惟许一起睡,只是她很兴奋,好像又找到了婚前的感觉,怎么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闭眼一会儿,她还是耐不住性子。

    “惟许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听见对方的声音,谢锦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。

    “明日你为我抚琴可好,就像从前那般。”

    “没空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送我一幅你亲手画的画,他们都说你的画好,我也想收藏。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只有一幅,你再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画。”

    谢锦委屈巴巴地嘟囔着:“好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那你再给我锈个荷包吧,之前那只都开线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容惟许抬眼冷冷地瞥了一眼谢锦。

    谢锦立刻投降:“这就睡,这就睡……”

    翌日,等谢锦醒来后,容惟许早已不见。

    想到昨夜,她依旧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一旁帮谢锦穿衣的云山忍不住问道:“王姬,今日怎得如此开怀。”

    暮水向云山投去了一道鄙夷的目光:“还用问,当然是因为王夫,我们王姬见了王夫后,哪次不是笑呵呵的。”

    “就你知道!”云山恼羞成怒。

    “对了王姬,今日我们去哪里玩。”

    谢锦笑意减退:“今天我们不出去。”

    皇姨母只说圣旨今天会到,但也没有说何时会到,她要是出去了,圣旨过来都找不到人。

    虽然惟许没有生气,但是她想到这婚事她头都是疼的。

    心情自然好不了。

    谢锦没有等多久,圣旨很快就来了。

    她谢过前来传旨的宫人,只觉自己手中圣旨万般沉重。

    这个婚事,王府上下没几个人是开心的。

    花父犹豫一会儿开口道:“锦儿,那楚家儿郎,似是容貌有毁,你……”

    谢锦皱眉:“父亲,不可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花父也反应过来了其中的不妥,男子的容貌何其重要,怎可随意评论。

    就是苦了他的女儿了,先是赘了一个冰块,这会儿又要赘个丑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