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一样的动静,凌东迅速反应过来,他蜷缩手指扣动扳机。
“砰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连续两声枪响,一声来源于凌东,一声来源于不远处的另一栋大楼。
“Shit!”凌东眼看着子弹射空,外文爆了声粗口。
随后没等他枪口对准那两人,一道枪声再次响起,子弹射穿他的手腕,疼的他五官扭曲变形,一道道黑影迅速上了天台将人扣住。
苏安宛感到身体一空,精准无误的子弹抢先凌东一步射穿吊着她的绳索,她身体迅速下坠,最终落进一个冰冷却宽阔的怀抱。
傅景臣受伤的右腿接力蹬在墙面上用力一跃,眨眼间接住坠落的女人,一手护住她后脑,一手箍住她的腰肢,将人死死嵌入自己怀里,护的严严实实。
因为猛冲落地,惯性使然,傅景臣抱着她翻滚两圈,男人手指指骨显露无遗,手背在布满尘土的地面磨出脏污血痕。
突然间,傅景臣眸子一缩,用力一翻调换两人身位,他后脑直愣愣撞上了石阶。
苏安宛死死闭着眼,惊魂未定听到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声。
她埋在精壮的胸膛里,耳边只有他的心跳声,令人安心。
随后听见男人气息有些弱的问。
“有没有伤到哪?”
声音温柔至极,像是怕声音大点就吓到她似的。
苏安宛眼眶突然就酸了,嗓子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,难受到说不出话。
被抓上天台绑在半空中,面对枪指着她太阳穴的时候,她都没哭。
现在却怎么都忍不住。
傅景臣感受到胸口处的濡湿,劫后余生一般卸下悬着的心,眼前一阵阵眩晕,大手轻柔抚摸她的发丝,忍着喉咙翻涌的腥甜,声音嘶哑,轻哄,“别怕,我在,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真好,她还愿意让他抱在怀里。
脸上带着轻松的笑,眼皮似有千斤重,压得傅景臣睁不开眼。
说完,苏安宛没来得及张嘴发出声音,就感受到护着她头的大手松落,她心下一惊,忙从他怀里直起身子。
“傅景臣!”
男人脸上毫无血色,惨白一片,阖着眸子昏过去了,苏安宛颤着眸子去看,映入眼帘的是血。
傅景臣浑身都是血。
她呼吸一窒,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,身体僵在原地不能动弹。
苏安宛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医院的,她再抬头时,是红到刺眼的提示灯,旁边站着一脸冰山的沐泽。
还有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。
苏安宛瞧了一眼,是傅景臣的小叔,傅秉肆。
也是驻扎深城军队的最高指挥官。
医院的消毒水味刺激得她难受,手指触碰到脸颊一阵冰凉湿意,是泪。
她垂眸看着自己身上,白色外套是中午傅景臣递给她的,而如今上面全都是他的血。
她被他护的安然无恙。
泪珠滴在衣衫上,晕开血色痕迹,像一朵朵血红艳丽的花朵。
苏安宛满脸泪水,缩在手术室外冰冷的椅子上,她看着中途段惟和一个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的老者神色匆匆过来,进了手术室,从那之后,这扇门到现在也没有打开。
她精神高度集中地盯着那扇门,心里祈求万千神佛,傅景臣,你千万不要有事。
“秉肆!”
一道焦急的女声响起,
苏安宛僵硬动了动眸子,望了一眼声音来源处,随后麻木的收回目光。
是傅时礼带着傅母急匆匆过来了,身后还跟着一袭黑色大衣的秦云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