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爸,时间不早了,您该回去休息了,国家还需要你,你得保重身体。”

    话已至此,盛国昌也不好再说些什么,再待下去,就是自讨没趣了。

    “罢了,你谨记你肩上的责任就行,忙你的吧。”话音未落,老爷子已然起身往门外走去,背脊依旧挺拔。

    盛怀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,目送着车辆渐渐走远,旋即转身钻进红旗国礼,马不停蹄地往舞剧院赶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保温壶被重重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坐在厅沙发上的母女二人皆被吓了一跳,双双回头看过去,郁简英率先起身,“怎么样了?她愿意帮忙吗?”

    安薇瑶则满心期待地走到安鹤青身旁,嘴唇嗫嚅着,欲言又止,怕听到不好的结果。

    安鹤青目光沉沉地看了女儿一眼,“瑶瑶,你跟爸说实话,你真没得罪其他人?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安薇瑶心底大概知道父亲这次出面聊得不顺利。

    “爸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你怀疑别人之前能不能先拿出确切证据来?我也是老糊涂了,才会被你的三言两句给蒙了心。”安鹤青说到一半又转眸看向郁简英,“还有你也是!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,就会跟着瞎起哄!”

    “我们安家是有多大的胆子,竟敢无凭无据地将屎盆子往盛书记头上扣,你们是嫌我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太稳了,巴不得把我送进去是吗?”

    安鹤青怒目圆睁,气得浑身颤抖,撇下一脸懵的二人,径直上了二楼书房。

    安薇瑶望着父亲的背影,当即红了眼眶。

    “妈,我真的没有得罪别人,要说得罪,我真的也就得罪了安姩而已。”她紧紧拽着郁简英哭诉。

    她这一哭,郁简英心疼得不行,“好了好了,妈知道,妈来想办法,妈来想办法……”

    窗外的夜色如墨,沉重得仿佛要压垮整个世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此时,舞台剧排练接近尾声,音乐变得激昂而富有张力,安姩的眼神也随之变得坚定而炽热。

    她以一种近乎于飞翔的姿态跃起,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,那一刻,时间仿佛凝固,所有的目光都被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所吸引。

    然而,在那幽暗而静谧的剧场角落,一束微弱的光勉强穿透厚重的帷幕,悄然洒落在一双红底漆皮的皮鞋上。

    盛怀安静静地坐着,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,唯有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,在昏暗中闪烁着异样光芒。

    舞台上,聚光灯下的女孩儿身姿轻盈如画中仙,袅袅腰疑折,褰褰袖欲飞。

    男人的目光随着女孩儿的动作流转,他的呼吸甚至也随着那节奏起伏,心跳也随着女孩儿每一次的高难度动作跌宕起伏。

    在这无声的观赏中,他似乎能看见她灵魂深处的柔软与坚韧,她不是菟丝花,她是她自己,她是渴望向阳而生的只只。

    四周一切都被隔绝在外,只剩舞台上的光影交错。

    盛怀安漂亮的凤眸里星光点点,唇角亦是止不住的上扬。

    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幕,安姩完美地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动作,赢得周围人的阵阵掌声。

    “安姩,漂亮极了,老师果然没看错,这就是我想要的舞台效果。”尹老师激动地从后台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安姩扬着笑容,细细喘息着,得到老师的肯定,所有的疲惫感饥饿感瞬间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“谢谢老师。”

    “是老师该谢谢你,我很期待你在苏南的表现,继续加油,保持住这个状态。”尹老师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今天先到这里,回去好好休息,我先去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