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自己的枪法格外自信,结果周生角度一偏,枪擦过莫千盈的耳朵。
莫千盈浑身血液僵住,耳边是嗡嗡的声音,血顺着耳蜗留下。
从远处看,几户是整个耳朵都要没了。
林峰抬脚就踹了那个人一眼。
周生则是看着怀里的小美人不动,有些心疼。
抓枪的手垂下,就这半秒钟的功夫,他的后脑勺,已经抵上了另外一把枪。
“别动,你会死。”男人阴沉的声音想起,谁也没有想到周生的身上会出现一个男人。
还拿着枪,悄无声息逼紧了他。
“兄弟,你想要什么我都给,前提是放过我。”周生有些慌了。
“把你怀里的人放了,其他的我不管。”徐斐胤冷漠道。
“好,兄弟。”周生一听,将怀里的莫千盈一松,徐斐胤顺势抱住。
莫千盈人都傻了,一动不动缩在徐斐胤的怀里。
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一点点的后悔。
“你有五分钟的逃跑时间。”徐斐胤勾唇,他放下枪,逃窜的往安全通道跑,他那些手下也都跟着跑。
偌大的餐馆里,只剩下一群哭哭啼啼的人质。
林峰带人闯进来,有些纠结的看着这群人,目光随即放在徐斐胤身上,“要不要给你叫车?”
“废话!”徐斐胤沉声,简单用布裹了莫千盈的耳朵,将人抱起来往外走。
林峰身旁那个年轻气盛的警员,见周生跑了,嘀咕道,“刚才多好的机会啊,怎么能放人呢。”
“给劳资滚!”林峰使劲踹了他一脚。
徐斐胤现在有多生气,他能感同身受,就像当年他老婆被人挟持,还被人用枪打碎了手骨的场景一模一样。
他无法抉择,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警察身份。
对方但凡是周生,恐怕他老婆早就死了!
周生成功跑掉,留下被抛弃的黎以沫在地上爬,还被人架去了警局审问,她什么也不肯说,只拼命摇着头。
再逼问下去怕是人都要疯了。
医院内,做完手术的莫千盈一脸沧桑的躺在病床上面,手指交合放在小腹的位置,整个人又安详又美丽。
徐斐胤静静守在一边,拳头微微收拢放在一侧。
坚毅俊朗的脸上散发着沉闷的气息,促使上来换药水瓶的护士腿直哆嗦。
他好A啊。
整个病房的女护士如是想到。
莫千盈是在麻药劲过去后,疼的滋溜醒的。
她捂着被包裹完好的一只耳朵,突然发觉,耳朵不见了,只剩下一个拳头大的纱布,直接当场愣在了原地。
“呜呜噫,我的耳朵没了啊。”哀嚎声从嘴里溢出,她看到一边一言不发,散发着冷空气的徐斐胤,扑上去就是一顿痛哭流涕,“我成残疾人了,我的耳朵,耳朵……”
任凭她眼泪鼻涕怎么蹭,徐斐胤都不为所动,甚至连安慰她的意思都没有。
“活该!”简单两个字,充斥着怒意。
莫千盈抬起水眸,眼眶子旁边还挂着一滴泪珠子,要掉不掉的。
“我耳朵都没有了,你竟然说我活该?”莫千盈顿时怀疑起了人生,他不是应该抱着自己安慰亲亲,告诉她,他不介意,并且会亲自为她手刃仇人吗?
可现在……为什么说她活该?
“是你硬要上去,我拉都拉不住你!”徐斐胤沉声,怒意阵阵。
“周生要是擦枪走火,现在就不是你的耳朵,是你的脑袋!”
徐斐胤压抑久了,xiong口起伏连连。
险些没气背过去。
“我这不是没事嘛……”她弱弱的缩了缩脖子。
“没事?你跟我说没事?”徐斐胤低嘲一声,“好,既然你说没事,那我走好了!”
他愤怒的站起身,带动底下的椅子“砰咚”一声,倒在了一侧。
“你,别走啊……”莫千盈来不及开口,只看到徐斐胤的背影从门口出去,紧接着摔门的声音,接踵而来。
她吸了吸鼻子,更委屈了。
明明她耳朵都没了,徐斐胤干嘛要这么生气啊。
她,她耳朵都没了……
莫千盈想来想去,她也就这个最可怜了。
下午的时候,有人来探望她,她以为是徐斐胤,坐在床上翘首以盼,结果没盼到徐斐胤,倒是沈晚心,捧着一篮子水果,走进来。
“盈盈,你这光荣负伤,英雄本色啊。”她没忍住调侃道。
莫千盈小脸“唰”的白了,“谁要这个鬼荣誉,徐斐胤都被我气跑了。”
“可我听说你英勇无比,主动代替人质,救人于水火之中……”沈晚心讶然。
“徐斐胤当时就在身后。”
“你……该啊……”沈晚心不知该如何形容。
但她心里明白,徐斐胤当时肯定被气个半死,没当场吐血身亡就不错了。
“这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。”莫千盈轻叹一声,“我的西瓜没了,芝麻又不值钱。”
“你还知道西瓜比芝麻值钱啊?”沈晚心笑了笑。
“我又不蠢……”她撇撇嘴,身体上的创伤导致她还有些发抖。
子弹穿破耳膜的声音,还有那短暂的疼痛和毫无知觉。
“我耳朵没了,他也不安慰我,还跟我吼,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秋后算账,他可以等我好了,再和我生气啊。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“盈盈,”沈晚心犹豫了一下,出声说,“今天要是换做我,我也会和你置气的,而且……你的耳朵还在,就是擦破了点皮,顶多一个星期就好透了。”
莫千盈:??
满脸迷茫。
“我不是耳朵没了吗?”
“你可以自己摸摸。”沈晚心叹息一声,“有时候真觉得盈盈特别蠢,要不是我是你大学同学的话,我还得怀疑你是不是只念过初中。”
“我现在跟他道歉,还来得及吗?”莫千盈缓过神来,哭丧着脸说。
刚从耳朵还在的悲伤中走出来,可为什么,她反而更悲伤了呢?
“男人啊,都是需要哄的。”某个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的女人,倾囊相授说。
另外一个刚刚谈恋爱的女人,点点头,问,“怎么哄?”
“还能怎么哄啊?”沈晚心眼底溢出笑意,“拿自己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