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呀？”小姑娘一下一下的轻轻拽着他的领带。
“没手？”贺沧澜扬眉看她。
“没有。”蓝蝶嘟了嘴。
“行，我的错，找了个没手的。”
一句话把蓝蝶逗乐，一边脚踢着他，一边拆礼盒。
是上海那栋洋楼的不动产权证，还有一把劳斯莱斯新车钥匙，他说给蓝田开的。
去上海前他就承诺送她那栋小洋楼，因为牵扯到是贺沧澜外公外婆的赠予，办手续费了些时间。
贺沧澜为了稳妥，期间专门又去征求了外公外婆的同意，又送了他们一套黄浦江畔的江景房哄开心。
蓝蝶抿着唇，没打开，只随手放到了一边。
男人轻皱了下眉：“没看上？”
“你每次送我这些，就好像在提醒我，只是一场交易。”
贺沧澜有点烦躁地捏住那个精巧下巴：“你是要故意气我？蓝蝶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。”
小姑娘不说话了，垂着眉眼，抿着唇，一言不发。
只有那双眼睛，会无声无息的聚出泪来，再用最唯美的样子滑落下来。
一副美人垂泪，他明知是她的手段，却总是屡战屡败的服软。
蓝蝶无声地从他腿上往下挪，贺沧澜不说话，就看着她耍着性子作，看她到底要做什么。
滑到座椅上，紧挨着他坐下，小手揪了车上的纸巾悄悄抹着泪，沉默了一会，发了声：
“贺沧澜，你今天不开心吗？”
“上赶着送礼还被人甩脸子，我就是脑子抽了。”男人燃起了一支烟，顺手打开了车里的空气净化器。
蓝蝶把那红本本和花放到一边，重新爬回了贺沧澜身上。
手麻利的夺过他的烟摁灭在车载烟灰缸，小嘴寻觅着吻上那性感的双唇，双臂乖乖的环住他的脖颈，温柔缱绻。
这……
贺沧澜有些搞不懂了。女人变脸如翻书吗？这是什么操作？
不过，这时候的他向来不矫情，直接扣住那攀上来的柔软后颈，凶狠地加深了这个吻。
惩罚般，吻的蓝蝶有大脑缺氧的窒息感，直到眼里再次流了泪，贺沧澜才放开她。
小姑娘大口大口喘气，看着那个作弄她的男人，眼神有无声无息的委屈。
她只解释自己不识抬举任性了。
却绝不会告诉贺沧澜，就是在那一天，她几乎同时收到了两个人的消息。（不告诉是怕他多心，觉得还和康霁安有联系。）
消失了许久的林翌，给她发来了消息：小蝶，我和霁安哥哥结婚了。
康霁安发来的是：小蝶，你过得好吗？如果他待你不好，我豁出命也会去和他拼命。
她都没回，她以为自己一点也不会在意。
贺沧澜给过她的那句“我爱你”，她其实根本没有正面回应。
在没有回到正常轨道上的“我爱你”，只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口头自嗨。
崔慕锦在清园一出现，那句“我爱你”便和初冬的雪一样，很快便消融了。
她又成了“廖仲秋的女朋友。”
她并不矫情，也可以做到理解，但她也不是个完全没有情绪的木头人。
康霁安和林翌大婚的消息，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了她敏感的心。
她想得到很多很多贺沧澜的爱的回应，而不是一件一件的物质馈赠。
她怕终有一天，那些物质的堆砌，会成了他减少对她的责任感和愧疚感的理由。
“你有心事？”贺沧澜看着她的眼睛。
“没有。”蓝蝶的呼吸渐渐平稳，抬眼望着那个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