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在金巧阁,兰芝和绿珠只肯在大堂一人挑两件首饰,掌柜端进来的首饰二人都说太贵重,不肯要。脂粉再贵也贵不到哪去,这下总能放开手挑自己喜欢的了。
一进门,淡雅怡人的香味扑鼻而来。
“夫人,想看点什么?”装扮得体的老板娘热情招待她们,“本店新出了不少新鲜胭脂,夫人要不要看看?”
苏沅点点头,转头冲着兰芝和绿珠道,“你们不用管我,去挑自己喜欢的。”
“是,夫人!”兰芝和绿珠欢喜地点点头。
从馥春坊大盒小盒的出来,苏沅又带着兰芝和绿珠去逛布装,让跟着的一对侍卫充分见识到了女子逛街的厉害。
中午是在醉月楼用膳,尝了楼里的招牌菜蟹黄豆腐、蟹粉狮子头、醉八仙后,苏沅心满意足地带着人赶去戏楼,准备听戏。
突然,马车猛然停住,苏沅猝不及防往前栽去,若不是绿珠反应快扶了她一把,恐怕已经撞到头。
“夫人您没事吧?”绿珠惊慌失措地问。
“我没事。”苏沅摇摇头,朝外扬声问道,“发生何事?”
“启禀夫人,是个疯婆子,突然冲出来拦住咱们得马车,不肯让路。属下正要驱赶她,她不肯走,结果差点伤到了她……”
苏沅闻言蹙眉,“怎么回事?”
“夫人,奴婢这就去看看。”兰芝掀开帘子,吩咐外面侍卫,“别动手了,莫伤到那人……”
苏沅抬眸望去,只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子抱膝坐在地上,浑身脏兮兮的,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袄,脚踩草鞋,双臂紧张地抱着膝盖,一动不敢动。
见车帘掀开,女子眼中迸发出光芒,迅速起身朝马车跑来,但被侍卫一把拦住。
“大胆!竟然敢冲撞我家夫人!”兰芝跳下车呵斥。
女子却顾不上理她,只是哀求地看向苏沅,“夫人,救救我,相公是被冤枉的。”
苏沅皱着眉头,冷冷扫视着她。
女子跪下身子,连连磕头,“夫人,冤枉的,是被冤枉的,求求你……”
还不待苏沅开口,一旁的侍卫就喝道,“哪来的疯子?赶紧滚!否则别怪爷不气了!”
“不,我没有疯,真的没有疯!”女子泪流满面,哽咽道,“相公是冤枉的。呜呜……冤枉……河堤……”
侍卫正要将女子拖开,苏沅开口吩咐道,“哪来的疯婆子,竟然敢冲撞本夫人,真是败兴!来人将这个疯婆子带回去,好好教训一番。”
“是!”
侍卫架起地上的疯女人,捆住手脚送上后面一辆马车。
围观路人见状纷纷摇头,可怜疯婆子神志不清,竟然敢冲撞贵人,这下子性命堪忧。
马车继续行驶,快到路口,苏沅以扫兴为由,直接吩咐打道回府。
进了园子,她吩咐侍卫直接将女子交给王先生。
她之前到女子提到河堤二字,虽然声音含糊几不可闻,但她的确是听见了。
此次裴景珩南下,是为了河堤一事。女子喊冤,还提到河堤,可能与与此案脱不了关系。
将女子交给幕僚,他们自会调查。到时候有冤申冤,若是无冤,想来幕僚也能安顿好女子。
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。
她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,想躺平的咸鱼......
夜幕低垂,裴景珩步入内园,月色为他铺上一层柔和的银纱。
苏沅正坐在窗边打络子,她的指尖灵动如飞燕掠水,一枚精巧的万福结逐渐成型。
“沅沅。”裴景珩声音突然响起,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,“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