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干笑：“凌云空，你是在开玩笑吗？”
她一直当凌云空是朋友，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？
凌云空握住蒋婉儿的肩膀，神情严肃：“婉儿姑娘，我是认真的，我的确喜欢你。”
“特别的喜欢。”
他一字一顿，每个字都说的格外认真。
蒋婉儿莫名害怕，不敢与凌云空对视。
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，只能维持着笑。
凌云空被她躲避的态度刺痛，低声说：“婉儿姑娘可以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“你我知根知底，我会对你好，若你愿意嫁给我，我这辈子也只有你一个妻子。”
蒋婉儿后退半步，与他拉开距离：“凌云空，抱歉，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你。”
“我，我需要好好想一想。”
她低下头，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然而，蒋婉儿没有回答，这让凌云空有一种自己并没有被拒绝的错觉。
他笑着离开了仙品楼。
蒋婉儿没直接给答案，或许是因为他表白的太突然，这让蒋婉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。
他并不着急，耐心等待她的答案。
等他离开后，蒋婉儿失神地坐在椅子上，想到凌云空真切等待答案的样子，她如鲠在喉，不知该怎么回应。
她明确自己是不喜欢凌云空的，回答的太过直白，会不会伤他的心？
蒋婉儿思绪凌乱，怎么也想不到方法，干脆走一步看一步。
翌日一早，凌云空照常去上朝。
朝堂上，他意气风发，神采奕奕，整个人好似都在发光。
宋怀安时不时地用余光打量凌云空。
今日的凌云空颇为奇怪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。
他观察了许久，也没发现凌云空哪里不同。
正当宋怀安心里疑惑，准备派人去调查时，他的视线锁定凌云空藏在袖子里的帕子。
他呼吸一窒，瞳孔震动，看凌云空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。
他看到了帕子的图样，是个歪七扭八的柳枝，绣工十分差劲。
而这个绣工，他熟悉，正是蒋婉儿的！
如此贴身的东西，凌云空为何会有蒋婉儿的帕子？
他脑子‘轰’地一下炸开了，各种各样的猜测宛如潮水一般蜂拥而至，近乎要吞噬他的所有理智。
一定是哪里搞错了！
宋怀安不信蒋婉儿会和凌云空扯上关系！
他攥紧拳头，眼睛发红，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心底肆意疯长，近乎要吞噬他的所有理智。
以至于在凌云空发言后，他忍不住就开始回怼。
凌云空朝他射来不满的视线，宋怀安恍若未闻，就挑凌云空的刺来说。
朝堂上的其他官员都震惊了，愕然地看着宋怀安，一时不知凌云空哪里得罪他了，让他如此看不惯。
凌云空眉头皱成了川字，这几日他都没有与宋怀安有过往来，他为何执意如此？
这几天宋怀安对他都是爱答不理，朝堂上也并未弹劾刁难，怎么今日又变成这样了？
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宋怀安一席话说完，挑衅地看了一眼凌云空。
朝堂上鸦雀无声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焦距在凌云空和宋怀安身上。
宋怀安恍若未闻，只死死盯着凌云空。
五皇子眼珠子转了一下，嘴角噙着笑主动站出来。
“六弟向来与人交好，怎么突然对凌将军恶语相向？”
“莫不是将军做了什么，让六弟不高兴？”
五皇子在说这句话时，脸上的幸灾乐祸差点藏不住。
他巴不得宋怀安和凌云空闹的厉害一些，这样他就能拉拢凌云空站在自己这一边了。
凌云空十分受皇帝重用，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与助力，自己就能成为皇子中的佼佼者。
凌云空斜睨一眼五皇子，淡淡地说：“或许是微臣做了什么事没有发现，这才让六皇子针锋相对。”
他清楚五皇子的意图，无心参与到皇子的争斗中，所以语气不算和善，甚至十分难听。
五皇子面色僵硬一瞬，扯起唇角，笑里多了几分苦涩。
他握了握拳，看凌云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，他磨了磨后槽牙，知道自己说这些都是白说，干脆扭过头，不再搭腔。
而宋怀安一心想弄明白凌云空为何会有蒋婉儿的帕子，并未在意五皇子的挑拨。
与此同时，舞馆。
花蕊看朱丹丹心不在焉，上前安慰：“或许等以后，你父亲就能理解你了。”
朱丹丹回过神，苦笑一下：“他不可能理解我。”
“虽说朱家一直在培养我，但他们是想让我更好地出嫁，能为朱家带来利益。”
“而我现在坚持抛头露面当女先生，这对朱家来说是耻辱。”
“我父亲十分好脸面，所以他不会理解，也不会接受。”
她是担心朱家人会再来找麻烦。
想到这里，杂乱的脚步声传来。
小厮匆忙跑进来，大声说：“外面突然来了一群人，说是找朱小姐！”
朱丹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，花蕊快她一步冲到门口。
率先进来的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，女人三十多岁，花容月貌，姿态娴静端庄。
朱丹丹向后退半步，不可置信道：“娘亲怎么来了？”
朱夫人还没说话，眼泪先啪嗒嗒地掉了下来。
看到泪流满面的母亲，朱丹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。
她咬着下唇，望着朱夫人，并没有上前。
朱夫人本想去拉朱丹丹的手，看她抗拒的样子，站在几步之外，默默地抹眼泪。
“我的儿啊！这几日你吃苦了！”
她潸然泪下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朱丹丹硬气地说：“娘亲，我没有吃苦，我现在很好。”
“你和爹爹不用担心我。”
她向后退，态度疏冷，与朱夫人好似是陌生人：“母亲如果是来劝我回去，那可以先回去了。”
“我不会离开，我就是要当女先生。”
朱夫人抽噎着说：“好好，孩子，你先跟娘亲回去好不好？”
她十分卑微，好似在祈求。
朱丹丹哪里见过如此卑微的朱夫人？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但她还是没立刻答应，面露犹豫：“娘亲，我回去会不会把我关起来？”
“我不要回去。”
朱夫人放下姿态，软声软语地哄：“不会把你关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