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婉儿让这群百姓都吓到了。
就算效果好，也不至于都挤在门口吧。
看着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睛，蒋婉儿后退半步，笑着问：“你们谁还需要？”
立马一群人拥上来，恨不得第一个冲进铺子里抢购。
蒋婉儿才把铺子的门打开，人们就冲进去。
不过眨眼功夫，就把铺子里的所有东西一扫而空。
蒋婉儿震惊于他们的速度，还要努力维持秩序，以免乱起来。
忙碌一个时辰后，铺子所有东西都被抢购走了。
蒋婉儿看着空荡荡的铺子，松口气。
还好她的女人坊生意依旧火爆。
这样下去，她很快就能开第三家了。
蒋婉儿收拾东西，准备回去休息。
忽然有个老头子一瘸一拐地走进来。
他先左顾右盼一番，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铺子。
注意到老头子失落的神色，蒋婉儿上前：“老爷爷，你要买什么东西吗？”
老爷爷说：“我想买祛疤膏。”
蒋婉儿略显歉意地说：“抱歉啊，祛疤膏已经卖完了。”
老头眼里的光霎时暗淡下来：“这样啊。”
“姑娘，祛疤膏什么时候还有？”
蒋婉儿解释：“要做祛疤膏需要花费时间。”
“爷爷可以过两日再来。”
老爷爷点头：“好，我过两日子再来。”
说完，老爷爷离开。
蒋婉儿并未把老爷爷的事放在眼里。
第二天铺子比前一天更加忙碌，她也把老爷爷要买祛疤膏的事抛之脑后。
第三天下午，老爷爷再次登门。
他一脸期待地问：“姑娘，祛疤膏还有吗？”
蒋婉儿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柜台，摇头：“抱歉，祛疤膏全都卖完了。”
老爷爷嘴巴张了半天，愣了愣，才说：“又卖完了啊。”
看着老爷爷失落的背影，蒋婉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爷爷，下次你可以早点来。”
“祛疤膏十分热门，很快就被抢走。”
她善意提醒。
老爷爷更加羞愧地低头，一脸委屈：“怪我太没用，没有抢到祛疤膏。”
“姑娘，多谢你提醒我啊，我下次会再早点来。”
蒋婉儿愣了一下，问道：“所以爷爷你是早就来了？”
老爷爷唯唯诺诺地点头。
蒋婉儿的心就如撕裂一般难受。
老爷爷皮肤黝黑，露在外面的手上有厚厚的茧子和皲裂，看起来实在是粗糙。
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，怎么能比得上年轻人？
早知老爷爷这么需要，她就应该一开始留下一瓶。
“爷爷，你明日辰时来找我。”
老爷爷瞪大眼：“姑娘，这是……”
蒋婉儿笑容和煦：“我记得我家里还有一瓶我自己用的。”
“爷爷如果实在需要的画，可以先用我用过的。”
老爷爷泪眼朦胧，不断地想蒋婉儿感激道谢。
翌日辰时，老爷爷准时来到铺子。
这会儿时辰还早，没什么人在外面等待。
老爷爷很顺利就拿到了祛疤膏。
他宝贵地摩挲着祛疤膏，泪眼婆娑。
“多谢姑娘！”
他倔强地抹去眼泪，这是喜极而泣了。
蒋婉儿心里发酸。
比起千金小姐和贵妇人，或许老爷爷更需要祛疤膏。
看到老爷爷开心的样子，蒋婉儿也打心眼里为他开心。
“爷爷，我能问一问你，为何需要祛疤膏吗？”
爷爷擦去眼泪，努力笑起来。
“我有个女儿，前些年受了伤，脸上都被毁了！”
提到自己的女儿，爷爷低下头，满脸歉疚。
“都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没用，没办法给女儿好的条件，让她脸上的伤越来越严重。”
“现在她因为脸，整日都躲在屋里，不愿出门。”
“如果祛疤膏能让她的脸好起来，那么我女儿也能光明正大地外出了。”
老爷爷捧着祛疤膏，眼里都是希望。
老爷爷感慨一阵后，枯瘦的手摸出钱袋子。
他笑呵呵地看着蒋婉儿。
“姑娘，祛疤膏多少钱？”
蒋婉儿道：“祛疤膏要一百两。”
这话说完，老头子的脸整个都耷拉下来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蒋婉儿，哆哆嗦嗦地说：“真的需要一百两吗？”
“就，就不能少一点吗？”
他攥着祛疤膏的瓶子，指尖发白。
一百两是他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钱。
而一瓶祛疤膏，竟然这么贵！
看到老头子为难的样子，蒋婉儿心里动摇。
老爷爷一看就不容易。
“爷爷，不如我给你便宜一点吧。”
“以后你多来我铺子就行了。”
老爷爷并未回答。
片刻后，老爷爷拿出自己的钱袋子。
他颤颤巍巍地拿出铜板，一个个的仔细数。
蒋婉儿看到这一幕，心里止不住的难受。
她也想让祛疤膏的价格低廉一些，这样许多贫苦人就能买。
但是一旦价格低廉，许多人就会投机倒把，最后价格还是会失衡。
与其钱被别人赚了，不如自己赚了。
老爷爷在数钱的时候很窘迫。
等一袋子的铜板都数完，也不够一百两。
他把袋子郑重地交给蒋婉儿。
老爷爷拘谨地说：“我只有这些钱。”
“姑娘先收下吧。”
“剩下的钱，我会尽快给你。”
他恳切地看着蒋婉儿。
“好。”
蒋婉儿收了钱，一转身发现老爷爷还在。
老爷爷腼腆地笑：“欠钱该写欠条。”
“姑娘，我不认识字，你来写吧。”
看老爷爷坚持要留下欠条，她只好拿来纸笔为老爷爷写欠条。
做好这一切后，老爷爷抱着祛疤膏的罐子，对她又是一阵感激。
不过拿到剩下的钱，蒋婉儿并不抱什么希望。
老爷爷实在是太穷。
然而，蒋婉儿没想到的是。
三日后，老爷爷风尘仆仆地再次出现。
看到蒋婉儿，老爷爷咧嘴笑起。
“姑娘！”
他疾步走来，眼睛亮亮的。
蒋婉儿则是皱眉。
她记得前些日子老爷子来找她时，腿脚还很利索。
这才几日功夫，老爷子就变得坡脚。
就在老爷子即将走近时，老爷子的两只脚绊在一起。
只听‘砰’的一声，老爷子摔在地上，十分狼狈。
蒋婉儿一个箭步上前，拽住老爷子手臂：“慢慢站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