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像我们这种不死不灭的怪物，真真假假，连自己都说不清，又何来变或不变。”黑衣宋长夏自嘲道。
白衣宋长夏闻言，大笑道：“哈哈哈......确实如此，你我惯来反复无常，其实这样也有趣的很，不枉我守在这画中......”
“要不换你出去。”黑衣宋长夏突然提议。
白衣宋长夏一听，连忙嫌弃道：“千万别，还是算了吧。一旦走出这里，哪里还有我的存在，而且外面哪有这里舒坦，我可不想出去受罪。”
“当真不想出去？”黑衣宋长夏问。
“不想。而且，你舍得让我去吗？”白衣宋长夏一脸戏谑道。
……
另一边，萧靖川等了片刻，却见对方始终保持沉默，完全没有回答他的意思。
他脸色凝重，心有气恼，却不得不稳住自己的情绪。
这里不是他熟悉的世界，也不是皇朝王权能够施压之地，未知的事情太多。
就连面前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存在，他如今都不能确定。
冒然与之为敌，不是良策。
但是，有件事必须搞清楚，破阵献祭之事，为何非苏青禹不可。
他想听苏青禹亲口告诉他，而非一个人的片面之言。
青云若知道他不明不白放弃了他弟弟，定会责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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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衣宋长夏将萧靖川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，实在觉得好笑，开口说道：
“果然是好人难做。我救了他两次，他却并不信任我，还担心我坑蒙拐骗，加害于你。”
“防人之心不可无，他这样想，无可厚非。”黑衣宋长夏说。
“啧啧...你看看你，竟然为他说话。他可只把你当师弟，你或许还没有那个苏青云重要。”
黑衣宋长夏平静地回答，“怀瑾在乎。”
“好吧，”白衣宋长夏无奈提醒，“别忘记了，他们是一个人。”
“你自己跟他解释吧...”
黑衣宋长夏点头，如云雾般回到那具身体。
苏青禹的身体动了。
宋长夏转身看向萧靖川，“师兄，你就别问了。你身为镇北王，肩上责任太重，这件事就让我来。放心，我死不了，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变傻，到时候我就赖在师兄府上，让小白给我养老送终。”
萧靖川嘴角抽搐，他没想到这小子当真如此大义。
“苏三，你若出事，我无法跟你哥交代。”
宋长夏说道：“不用交代，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。”
“你当真心意已决，这并不是你的责任，你不用这样。”
“师兄不用再多言。其实，我到地宫之前，便已经和这姑娘做了交易，这破阵之事，非我不可。”宋长夏语气坚定。
萧靖川见事已至此，也不能在阻拦。
救人要紧！
但，他总觉得有些不安，这里面依旧很多事情不清不楚。
“不行，不能让她去。”怀瑾的声音在萧靖川脑中响起。
“萧靖川，让我出去，我可以去帮苏青禹。”
—你怎么帮？萧靖川质问。
这怀瑾与他或许同命相连，他不能让他去冒险。
“你别管，你想办法让我出去，剩下的事交给我。”
怀瑾着急万分，他怎么可能将宋长夏一个人留在这里。
—可本王并不知道如何放你出去。
“问那个女人，她定然知道。”怀瑾透过萧靖川的眼睛，细细端详面前的两个宋长夏。
她们一个是宋长夏的真容，一个是苏青禹的假面。
在这样下去，他都快分不清，到底哪一个是他心上人，哪一个又是那画中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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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靖川听了怀瑾的建议，正犹豫之时，一道白色身影忽然闪现到他面前，速度之快，让他根本无暇反应。
那女人竟然毫不顾忌地与他贴耳，轻声细语：“里面的那位，我劝你老老实实待着，别成天琢磨出来溜达，对你们都不好。”
萧靖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，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出于本能反应，他迅速向后退了一大步。
要知道，这么多年，除了那次，还没有那个女人胆敢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他。
这女人触犯了他的禁忌。
白衣宋长夏见此，邪魅一笑，身形一晃，眨眼间变成苏青禹的模样。
她故意向前迈进一步，整个人几乎贴上萧靖川的身体，挑衅道：“师兄，这样可好？”
萧靖川皱眉，眼中怒火一闪而过，厉声道：“姑娘请自重！”
“自重？”
白衣宋长夏版的苏青禹不以为意，反而轻笑出声。
可笑声未落，只见她突然伸手，抓住萧靖川的衣襟，用力一拉，将毫无防备的萧靖川一下子拽到自己跟前。
随后，一个重重的吻，准确无误地印在了萧靖川唇上。
“轰隆......”萧靖川只觉脑袋里炸开了无数道惊雷，嗡嗡作响。
他脑海中竟然第一时间浮现出那晚失去的记忆。
......温软的唇，苏青禹的脸......
萧靖川的心墙崩塌了！
破云剑自行出鞘，飞到空中，剑指对面之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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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衣“苏青禹”瞬间消失，闪现至不远处。
她已经变回宋长夏的脸，却戏谑地瞥了眼旁边的苏青禹。
萧靖川面红耳赤，怒不可遏。
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，竟然变成苏青禹的模样轻薄于他。
简直是荒唐至极！
他都无法正常地去看苏青禹的反应。
而另一边的苏青禹，则抬手扶额，转身背对萧靖川。
萧靖川以为苏青禹定是同自己一样，感到尴尬，才会转身。
他未曾看见，那转身的苏青禹，与刚才轻薄他的那女人神情如出一辙，她舌尖轻舔唇角，眼中邪性未退。
萧靖川体内的怀瑾同样被刚刚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，半天不能回神。
他气急败坏地说道：“她刚刚干了什么？她为什么要亲你？”
怀瑾不问还好，一问之下，萧靖川只觉得自己耳根似正被火灼烧，滚烫炙人。
反观对面那位行凶之人，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，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。
萧靖川阴沉着脸，那女人将他当作什么，竟如此收放自如。
那张美若天仙的脸上，早已不见先前那股轻浮神色，似乎完全变了一人，她眼神平静如水，毫无波澜。
萧靖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心中怒火却越燃越烈。
这女人，仗着自己本事大，竟这般肆无忌惮地羞辱他。
他萧靖川手握成拳，终究是起了杀心。
那飘在空中的破云剑，似乎是感受到了萧靖川的怒气，四散的剑气越发凌冽。
就连“空境”外的小白，都感应到破云剑的威胁，不由胆寒。
宋长夏，可别做得太过火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