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还冒险来这沙西城做什么？”宋长夏不解。
“萧靖川冒险来此，肯定这里还有他想要的东西…”怀瑾说道。
宋长夏立刻追问：“这沙西城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师兄亲自来取的吗？”
萧靖川似乎在斟酌，沉默了一会儿，才重新开口。
“其实，常公在大战之前曾密信本王，预测到了他不久将会离世，并告知了一个秘密。”
“什么秘密？”
“既然是秘密，肯定不能随便告诉你，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，想起师父在哪里，本王再告诉你。”萧靖川轻笑道。
宋长夏不悦，这人在耍她！
陆文亭同样一脸惊愕，一副脸被戏耍后的不悦，“什么秘密，连我都不能告诉吗？”
“知道得越少，对你越好！”萧靖川回答。
“好吧，我本来对秘密也不感兴趣。我只对你感兴趣…”陆文亭脸不红心不跳地调戏萧靖川。
萧靖川懒得理会。
陆文亭继续问：“那今日见面，乔守望对你的身份有没有起疑？”
“他应该已经起疑了，不然也不会在那隔间布置了杀手。”萧靖川回忆起当时感应到的杀气，那四周埋伏的人不少。
陆文亭猛地看向他，“杀手？萧靖川，你胆子也太大了。你既然已经猜到了，竟还敢亲自前去，你不怕那是陷阱。不行，咱们明日便出城，在这儿多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险。”
陆文亭站了起来，在屋内走来走去，“真是太疯狂了。乔守望万一来个瓮中捉鳖，抓了你这镇北王，这仗根本就不需要打了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萧靖川轻笑。
“怎么不会，他可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，什么事干不出来。你别忘记了，他和那狐狸男是一伙的。”
“我说的是，即便我被抓了，这仗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，所有人都知道镇北王如今坐镇风州城，不可能出现在沙西。”
萧靖川说得轻描淡写，陆文亭却一副气得不行的模样。
“萧靖川，你哪来这天大的胆子。墨峥能替你一时，难道还能替你一世。”
“如果本王真出了事，他便会成为萧靖川，一直撑到最后一刻，足够他安排后面的事情。”萧靖川神情一下严肃起来。
陆文亭却瞬间安静了下来，“你是不是一年前就做了这个安排？”
“是！”
萧靖川在得了那怪病之后，便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。
他必须这样做，如果哪一天他突然彻底变成了怪物，那个时候他宁愿死，也不愿苟活。
但，镇北军不能乱，北境不能乱，而墨铮，便是他万不得已之下的最后一步棋。
墨铮是师父带来的，三岁便跟在他身边，做了他的影子。
萧靖川十五岁时，给了墨铮一个选择，让他做回自己，给了他出现在人前的机会。
只是，他还有一个任务，偶尔做一下镇北王萧靖川的替身，方便真正的萧靖川离开北境。
“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，当真同意和乔守望合作？”陆文亭问。
萧靖川点头，“他如今想对付子虚先生，正好与我们目的不谋而合。”
“那他若当真是害死你母妃的凶手呢？”陆文亭问。
“国仇家恨，国仇在前，家恨在后！”
待尘埃落定之后，他自会替母妃报仇。
宋长夏重新看向萧靖川，不愧是北境之王，在大是大非面前，分得清轻重缓急，拿得起也放得下。
怀瑾看到了宋长夏眼中的欣赏，眸色瞬间更加深沉。
他此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，实在无法在待下去，便瞬间消失，来到了院外。
小白知晓怀瑾的心情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，“爹爹，我困了…”
“去睡吧…”
萧靖川吩咐凌一带萧安煦下去休息，却被拒绝。
“我自己回去就行，你们聊吧。”
小白起身甩着胳膊走了出去，临走前特意提醒了一句，“爹爹切记不要盯着那幅画太久，最好不要一个人的时候看。”
萧靖川不解，“为何？”
小白回答：“那老伯说爹爹身上中的是裂魂术，我担心那幅画上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，会刺激那裂魂术发作。”
“什么裂魂术？你之前为什么不说？”陆文亭问。
“我听爹爹一直未提到这件事，所以我才提醒…只要不盯着那幅画看，应该就没事。”
小白说完便朝外走了出去。
萧靖川则起身，直接走到那幅画前，他倒要看看这画到底有何功效。
“本王深入虎穴，不是来谈合作的。他以为拿出这两样东西，就能撼动本王的决心，还远远不够......”
陆文亭立刻挡住萧靖川的视线，“小白刚刚说了，你最好不要盯着画看，你咋偏偏盯着不放？”
“遇到问题，逃避不是办法…”萧靖川推开陆文亭，继续看画，“找到问题，对症下药才是关键。”
小白来到院内，怀瑾此时正负手站在那，仰望着夜空。
他来到怀瑾旁边，腹语交流。
“怎么，心情不好？”
“小白，夏夏她到底是什么？”
小白心下一笑，这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。
“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…怎么，觉得宋长夏有可能是你祖先，无法接受了。”
“她不是！”怀瑾回答得铿锵有力。
“万一她就是呢，你也知道她可是活了很久很久，或许比我活的时间还长…这么长的时间，你觉得她就不会遇到一两个知心人，然后结婚生子…”
小白刺激怀瑾，“你也知道宋长夏记忆缺失，或许…”
“她说了，她没有！”怀瑾生气道。
“如果她是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小白问。
怀瑾毫不犹豫地回答：“无论她是谁，她在我眼中只是宋长夏。”
这是他刚刚思考出来的结果。
大不了，他就以子孙的身份陪在她身边，一直到他消亡之日。
小白很满意怀瑾的回答，叹了口气，“其实，宋长夏具体是什么，我也不知道。我只记得，自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就是她，然后才是其他人。”
怀瑾看向小白，“你说的第一眼是在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一眼，还是你原来记忆的第一眼？”
“当然是原来的记忆。你若问我原来在哪里，很抱歉，我也不知道。其实，这里是哪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小白耸耸肩，“是不是觉得我在胡说，其实我脑子里也如一团乱麻，不知道到底哪一根才是真正的线头。”
怀瑾又转身看向夜空，“那你和夏夏之前是一直生活在一起？”
小白点头又摇头，“她或许也算是我的亲人吧，毕竟是她将我养大的……”
小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脸色有点悲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