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谨为,你个目无尊长的东西,你竟然这样对你姑姑,你还有没有教养?”老太婆一边给李岚擦拭,一边大声指责孙子。
“你们算什么尊长?我看你这个老东西才是为老不尊。”
“姑姑?谨为的姑姑叫江源云,不是你怀里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。”
“你个老东西怕是老糊涂了,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,一个跟江家没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,她有什么资格让谨为喊她姑姑?”
“你要护着她,把她留在家里当江家女儿,那是你的事,别让我们孟家养大的孙子来胡乱认亲戚。”
“你再在这里乱叫,别怪我对你也动手。”
“我们刚已经给江伯打过电话了,我是看在他的面上才允许你们进屋的,你不要来倚老卖老。我姐跟你儿子早离婚了,谨为是我们孟家的孙子,他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插手干涉,你们立即给我滚。”
完全不用外甥开口,孟雪兰直接开呛,呛完后无视她漆黑如墨的脸,提起两个潲水桶转身回家,“谨为,关门,她们再来就继续泼,没潲水就泼粪,出了事小姨来兜着。”
“孟雪兰,你个嫁不出去的泼妇。”李岚追着她骂。
孟雪兰停住脚步,转身看向她,回击得很犀利:“我可不是嫁不出去,是我自己不愿意嫁。而你呢,你倒是想嫁,死活都要赖在江家,可江家的儿子谁娶你啊。你白送上门,脱光赖到人家床上去了,都没人多看你一眼。”
她这一开口,戳中了李岚的死穴,整个人像疯了般咆哮:“孟雪兰!”
“叫什么叫啊,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。”
“还骂我是泼妇,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嘴脸,你那副尖酸刻薄又疯癫狰狞的面孔,谁看了不倒胃口不想吐啊。”
“你本质就是个没脸没皮又厚颜无耻的人,你当我看不透你啊,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登门来说我姐?”
“我警告你,你要发癫寻死觅活,滚回你家里去,少来我们孟家。”
“你再来撒泼乱叫,再来说道指责我姐,我见你一次打一次。”
“第一次是赏了你一个耳光,今天两个,再有下次,绝对不是三个耳光能完事的,你要是不信只管试试。”
说完,潇洒转身:“谨为,关门。”
“嘭!”
江谨为懒得跟她们多说一个字,一脚将大门给关了,将她们尖锐难听的声音隔绝在门外。
在家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了,他们跟孟家比邻而居这么多年,对孟家姐妹的品行为人是清楚的,孟雪兰能说出这种话来,这个女人多半是她说的那样了。
见大家都在指指点点,李岚气得跳起来,像疯了般朝他们咆哮:“看什么看,一群乡巴佬。”
她说话这么刺耳,邻居们全变了脸色,这时孟雪兰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了,“各家还有没有没倒掉的潲水,帮我提到门口来,我帮你们倒。”
“孟雪兰,你这个,这个...”
老太婆还想数落她,可孟雪兰已大步出来了,手里头还拿着个扫帚,她被吓得立即拽着李岚离开。
“你最好立即带着她滚,不然我连你一起揍。”
孟雪兰举着扫帚威胁老太婆,她可不是嘴上说说威胁,若不是她和外甥有血缘关系,她早就动手收拾这个蠢透了的祸害。
望着她们走远后,隔壁周伯母问:“雪兰,这谁啊?”
“谨为他奶奶,两个神经病。”
孟雪兰并没有多说别的,将倒在地上的残渣清扫了,然后又回家去了。
孟雪娇此时已在跟林三辉夫妻和未来儿媳妇解释了,江家这老太婆今日突然过来,是不同意江谨为和林君雅的婚事,她觉得林君雅是没家世没背景的农村女孩,配不上他们江家的孙子,是特意赶在婚礼前来阻止的。
因为江谨为前几天给江家的长辈打了电话,告知了即将结婚的喜讯,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她耳朵里,她当时就跳起来反对了,但江老爷子和其他人都让她闭嘴不要干涉,她觉得娶个农村来的很丢人,立即就带着李岚跑过来阻拦了。
“亲家公,亲家母,你们不要多想,谨为和君雅的婚事不会因为她们来而有变化,君雅是我看好的孩子,谨为爸爸也很喜欢她,我们只认可她这个儿媳妇。”
“谨为对君雅也是一片真诚,他们两个自由恋爱,情同意合,感情和婚姻绝不会因为江家人而有所波折。”
他们母子俩都表态了,林三辉他们刚也看清楚了,不能因为两个糟心的亲戚而生嫌隙,李素梅笑了笑,“亲家母,我们理解的,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各家总有几个糟心的亲戚,我们不搭理就好。”
“君雅,晚上还要去晚自习吗?”孟雪娇问她。
“今晚上不用,休息一晚。”
见今晚上有空,不用赶时间去学校,孟雪娇给儿子安排了事,“谨为,你跟君雅说说江家的事吧,我们去做饭,弄好了再喊你们出来吃饭。”
“好。”江谨为也正想跟她说说。
他们两个年轻人去了江谨为房间里,孟雪娇去厨房里帮着弄晚饭,也跟林三辉他们说了江家的情况,还有她和江源丰的事。
江家的事其实并不复杂,江家二老生育了三子一女,自家儿女双全人丁兴旺,全家都在省城工作,所有晚辈走的都是军政仕途。
李岚是老婆子的手帕交之女,她这个手帕交性格跟她差不多,两人脾气相投,婚姻家庭经营得不好,夫妻俩有次大吵架动了手,两个人都不小心从楼梯上滚落,造成了一死一伤的悲惨结局。
当时死的是李岚爸爸,她妈重伤瘫痪,她妈本也是出身大户人家,是个很要面子要强的人,不愿意这样苟且无尊严的活着,留下遗信,将女儿托付给江老婆子这手帕交就割腕自杀了。
就这样,江老婆子领养了她,当亲生女儿般疼宠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