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婉儿哭的撕心裂肺,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。
反观沈苏苏,神色淡定,恍若这事儿与她并无关系。
那宋婉儿哭了半响瞧见大家都没什么反应,不禁傻眼了。
她捏着帕子擦干脸上泪水,诧异之极的问道:“母亲,你怎么不说话?”
广平侯夫人心里那叫一个烦躁。
说?
她能说什么?
这宋时序前脚回来跟他说了今日在胭脂铺里发生的事情,她正烦躁呢,宋婉儿又跑来苦恼这么一通。
如今沈苏苏找上门来,这让她一张老脸往哪儿放?
“世子爷,母亲,你们说,这些东西,妾身该给吗?”沈苏苏不管其他,直接开口询问。
这一计直球直打的宋时序跟广平侯夫人尽皆变了脸色。
两人互相对视一眼,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开口应声。
“如果世子爷跟母亲一定要求妾身将东西给了妹妹,那……”
沈苏苏话说到一半,脸上便浮现出为难之色,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。
“行了!”宋时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“以后不许府里的人插手这两个铺子里的事情,宋婉儿,你先回去。”
宋婉儿直接傻眼了。
她立刻拉住广平侯夫人的手,声音透着急切,“母亲,你可别跟哥哥那样,你可一定要帮我。”
广平侯夫人被宋婉儿拉着手,挣脱不开,又见她哭的凄惨,这脸上便不自主的就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。
在她看来,那不过就是一副头面,一套护肤品而已,算不得什么。
可想到之前的事情,她又下不定决心来。
广平侯夫人回头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宋时序,又看了看神色淡然的沈苏苏,心中思量了一下,才试探着开口说道:“时序,不然就……”
“母亲!”宋时序顿时黑了脸。
不是都与她说过了,长公主是怎么收拾他的?
这母亲难不成还想看着他被长公主收拾?
宋时序只要一想到长公主那锐利可怕的眼神,这小腿肚子都开始打转了。
“母亲,此事万万不可!”
广平侯夫人无奈了。
原本,她存着试探的心思。
虽说那铺子是长公主的,可如今不是沈苏苏在打点?
那自家人给自家人行个便宜,留一套护肤品跟首饰算什么大事?
却没想到,宋时序竟然如此强硬。
如此以来,广平侯夫人也就不敢再硬来了。
女儿是要宠,可再怎么宠也是别人家的,如何能与儿子相比?
思及此,广平侯夫人便只好对着宋婉儿使了个眼色,“婉儿啊,既然你哥哥如此说,那便听他的。”
宋婉儿当时就想反驳。
广平侯夫人忙先一步按住她的手,“你哥哥自然有你哥哥的道理。”
“好了,这件事就这样吧。婉儿,你先回去休息。”
宋婉儿一听,顿时不乐意了。
“凭什么?”
“凭什么她占着那偌大两家铺子,只让她分一副头面跟护肤品给我都不行?”
“母亲,你怎么也这样?那可是两家铺子,凭什么就只让她一人做主?”
宋婉儿恶狠狠的瞪着沈苏苏,那眼神仿若能杀人。
“妹妹真是冤了我,这其中有隐情的。”沈苏苏面带迟疑的开口解释。
“隐情?”宋婉儿直接火了,“什么隐情?有本事你说出来?”
“我不管……”宋婉儿直接开始撒泼打滚,“母亲,哥哥,我就要一副头面跟首饰,我要,我就要!”
沈苏苏为难的看向宋时序,“世子爷,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够了!”宋时序看着宋婉儿这般无理取闹,心中怒火更盛。
“宋婉儿,还有没有规矩了?”
“堂堂广平侯府的三小姐,竟镇日撒泼打滚,平白丢了侯府的颜面。”
“母亲,这以后不许再惯着她。”
宋婉儿被骂,整个人都傻眼了。
宋时序不帮她,如今连广平侯夫人也不帮她。
凭什么?
“好,好,你们都帮她!”
“凭什么都帮她?一个罪臣之女,你们还当宝了?”
“呜呜,我,我不活了……”
宋婉儿哭喊了半天,却见宋时序跟广平侯府人全都不言不语。
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。
“你,你们都等着,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……”
宋婉儿夸喊着就转身跑了出去。
等人一走,沈苏苏自然没有多待的意思。
她立刻冲着宋时序躬身行礼,“多谢世子爷替妾身说话,否则,三妹往后少不得用这事儿来……”
“妾身也只是担心会招长公主殿下的怪责。”
“行了!”宋时序冷声打断她的话,“你回去吧。”
他现在就听不得长公主这三个字,一听就觉着难受。
“是!”沈苏苏也不再废话,躬身冲着广平侯夫人行了一礼,便带着两丫头转身出去了。
沈苏苏一走,广平侯夫人便忍不住发了火。
“瞧她嘚瑟的!”
“不就是得了长公主的青眼吗,了不起了她!”
“时序,那偌大的两个铺子,凭什么就都是她沈苏苏的了?”
宋时序绷着脸不吭声,他难道就乐意?
可不乐意又怎样?
那死女人背后有长公主给他撑腰,他难道还敢对长公主动手?
“母亲,且别说了。”宋时序一脸不耐,“今日我去铺子,被长公主逮了个正着,好一顿羞辱。”
“你我说以后可还敢再去了?”
广平侯夫人一听这话就更恼怒了。
“沈苏苏这死女人,她到底哪来的本事,竟然能勾结上长公主。”
“这以后,难不成我们还都要被她压在脚下,肆意羞辱?”
宋时序猛然站起身来,“不可能!”
“不管她怎样厉害都好,早晚,都是为了我作嫁衣裳。”
“母亲且先不用多管,且让她猖狂这几日,等时候到了,看她还敢怎么嘚瑟。”
“你是有什么法子了?”广平侯夫人一脸期待的问。
宋时序皱紧眉头,“母亲就别管了,我只有计较。”
言毕,他便急匆匆转身出了门。
目送着他急速离去的背影,广平侯夫人不由皱起眉头,不成,她得做点什么才行,绝不能任由沈苏苏继续嚣张下去。
只是,到底该怎么做才好?
广平侯夫人一时也是犯了难。
而此时,沈苏苏回到房中,洗漱过后便歪在卧榻上,细细的研究着胭脂铺跟金铺之后的供货事宜。
只是,这越想就越觉着难。
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,都各自有自己的制约。
如何两全其美,确实为难。
思量中,沈苏苏便就在这样趴在床上睡了过去。
也不知过去许久,沈苏苏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叫。
“沈小姐,在吗?有急事相求。”
“沈小姐。”
“沈小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