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柏潼对方知许的办公室已经不陌生。
顶层唯一的一间办公室,她敲了两声推开门,男人正沐浴在阳光下慵懒的翻看杂志,手边的茶盘里摆着一些水果和酸奶。
赵柏潼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,瞄了一眼茶盘,“今天不忙?还有空闲吃零食。”
他翻看杂志的样子很认真,封面是《地理周刊》,“你什么时候见我吃零食,为你准备的,知道你最近辛苦。”
男人抬眸,“你那个小学生的项目谈完了?”
她谈的合作跟他制造飞机比起来,确实小巫见大巫,但每一个数字都凝聚着她的心血,“你才小学生项目。”
男人似笑非笑,手指扣了扣一旁的茶盘,“先吃点。”
赵柏潼出来一上午确实有点渴,她拿了茶盘里的一罐酸奶,方知许继续翻阅杂志,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。
赵柏潼盯着他手看。
男人翻阅的动作停顿,“把下周的时间空出来,我们一起去度假。”
“什么?”
‘噗嗤’一下,赵柏潼用力过猛,刚开封的酸奶被挤了出来,好巧不巧喷落在他西裤上一大滴,昂贵的腕表上也沾了些许。
男人下颚线绷了蹦,“我就说我们一起去度假,你至于毁我裤子吗。”
还毁在那样不能言说的位置。
赵柏潼站起来,“我帮你清理干净。”
她在饮水机打了水,拿出包里干净的纸巾,先清理他的腕表,然后蹲下处理他西裤上的酸奶。
又黏又稠的酸奶粘在西裤上,纸巾吸不掉,得浸湿。
方知许今天穿了一件面料精光柔滑的黑衬衫,清贵的身形在她身上落下一笔浓重的阴影,挨得逼仄,赵柏潼擦着擦着就觉得有点情y的色调。
他坐在沙发,她蹲在他双股间的姿态……她咬了咬唇,像是有什么捉紧她的呼吸。
方知许挑起她的下巴,眼里像平静海平面翻涌的海浪,“大白天的,故意勾引我是不是?”
赵柏潼唇咬的更紧了,这里可是南航的办公室,男人盯着她润泽的唇,喉咙滚出两个字,“松开。”
赵柏潼松开唇,眼神无辜,“我真没那意思,我知道你下午还有工作,西服脏了不好看。”
他轻哼,“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的办公室。”
赵柏潼怔愣的瞬间,被方知许打横抱起,朝里面走去,他输入指纹,本是墙面的一扇门打开,里面别具洞天是一间百平米的起居室。
装修风格是简单的灰白系,有助眠款的大床,有磨砂玻璃的浴室,还有一间十几平米的衣帽间。
方知许的衣服脏了,随时都可以去衣帽间更换。
赵柏潼这一刻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看来她蹲下为他清理西裤是多余的,心里窘迫的同时,已经被男人放在了大床上。
她今天为谈合作穿了一身正式的制服,白色衬衫配短裙,此刻双手向后撑着,胸口那粒银色的纽扣绷得很紧,隐约能从缝隙看见她白色罩杯的花边。
他在秀场看过模特大赛,有内衣秀环节,比她暴露得多。
她不是表演的模特,他也不是观众。
此刻,他带着男人的欲念,解开衣领,双手同样撑在床上,压向她。
赵柏潼背对着起居室的窗户,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下。
她被他的炙热的气息灼烫着,身上酥麻似有电流,“你把后面的窗帘拉上,行吗。”
方知许单手拉下厚重的窗帘,一片黑暗之后,他打开一盏床头灯。
焦黄的灯火照得他整个人迷离且感性,他伸手去解她绷得很紧的那粒扣子。
有时候,这种要脱不脱,欲遮不遮的曲线。
朦胧,诱惑。
比一丝不挂更加诱人。
有一点点突破神秘色彩的引诱。
“手拿开。”
赵柏潼顺从。
纽扣一粒粒弹开。
方知许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。
他吻了一会儿,从她胸前抬起头。
赵柏潼死死地抵住他肩膀,他黑色精光的衬衫面料是滑的,潮汗从丝薄的面料透出来,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男人体味。
淡淡好闻的味道。
方知许扳正她下巴,面向自己。
他力量越凶猛,体味挥发得越多。
赵柏潼后仰,压抑着急促的喘息。
腰肢柔韧得像是柳树条,没有骨头,禁不起风雨,却禁得起方知许的狂风巨浪。
地上的男士西裤响起震动。
方知许埋在她颈窝平复了一会儿呼吸,捡起手机,接通电话。
电话是程牧打来的,没有必要的事情,程牧这个时间段不会打扰他。
“方先生,沛媛小姐过来了,来给你送午饭。”
方知许回头看了一眼衣不蔽体的赵柏潼,正要说让她在外面等一会儿,方沛媛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,“哥,我煲了汤,炖了一个上午呢,妈说好吃,让给你送过来一份。”
事到一半,方沛媛来了。
方知许脸上很不爽,再回头时,赵柏潼已经把自己埋在他的被子里,只剩一个毛茸茸的发顶。
她耳力真好,藏得倒快!
方知许把黑色衬衣散开的扣子重新系好,翻找出一条新的西裤穿上,关好起居室的门从里面走出来,方沛媛已经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。
“哥,你怎么这么慢?”
方知许淡定自若,“在午休。”
方沛媛打开保温盒,盛出一碗汤,香气四溢,“程大哥说你还没吃午饭,我来的是不是很巧。”
是巧,他午饭刚吃几口,还没吃饱,不上不下的滋味儿正难受。
方知许催促她,“东西放下我慢慢吃,这会儿有点急事需要处理,你先回去。”
方沛媛肚子咕噜响了几声,“我也没吃,特意拿来跟你一起吃午饭的。”
方沛媛摆出来另一只碗。
方知许很冷淡,没有什么兴趣跟她一起吃饭,“怀孕不辛苦吗,你还有时间给我送饭。”
“萧喆出国了,我整天待在老宅的大房子里快要憋出病,我就想出来溜达溜达。”
方知许眸子晦暗一度,状似漫不经心的问:“他去了哪里?”
“威斯康森。”
威斯康森,F国的一个州市。
方沛媛把汤往方知许手里送,“哥,趁热喝,凉了就不好了。”
说着她凑近方知许,汤送到一半,忽然回撤。
她眉毛往中间聚拢起来,耸着鼻子往方知许身上嗅了两下,她顿住,对上方知许垂下来的视线。
方知许冷飕飕的睇看她,“改属相了?属狗了?见面就往我身上嗅。”
方沛媛脸上出现一种困惑的神情,“哥,你身上为什么有女人的味道?”
方知许的神色丝毫不见慌乱,“有吗。”
方沛媛点头:“有。”
办公室窗明几净,空气里萦绕着一种古怪的气氛。
方沛媛的视线慢慢转移,忽然,定格到方知许刚才出来的地方。